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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家哪有不怕退婚这种事的?
她脑子里闪过学院门口,钟语芙当众亲吻韩景誉,这样没有女儿家闺阁仪态,韩景誉一点都不生气,相反,他眼里是近乎纵容的宠溺。
当时她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现在回想起来,画面忽然格外清晰,细致到他们之间流转的眼波,夕阳的颜色都记得特别清楚。
她生出一种笃定的直觉来,韩景誉肯定会同意。
或许,他还会怜惜的说,生孩子对女子损伤太大了,都随你。
想到这,她血忽然一热,理智上告诉自己,身为一个合格的冢妇不应该去问,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且迫切的想知道萧亦晗会怎么回答。
她掀了帘子,吩咐车夫,“去吏部书令史,要赶在朝廷下值之前到,颠一点也没关系,只要能赶到。”
车夫得了命令大力抽了马,清油车相璧跟着乱晃,方凝如紧紧攀着车相璧才勉强坐稳。
她运气不错,赶到书令史署衙的时候,萧亦晗正好跨出门,看到方凝如,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忽的漾起笑,“你怎么来了?”
萧亦晗生了一副好相貌,如芝如兰,尤其是这双瑞凤眼,眉眼细长,天生微微上翘,瞳色是极淡的茶色,上头像是蒙了一层薄透的水雾,他看过来的时候,人影就映在他瞳孔上。
给人一种特别情深的感觉。
自第一次遥遥一见,方凝如便对他一见倾心。
他一对她笑,方凝如便觉得,心上开了一朵细小的花。
她压下心思,羞涩一笑,“明日里头要去和伯母去上香,想邀你去吃一盏茶。”
这点小要求,萧亦晗自然无有不从,他带方凝如去了天福茶楼,要了一间包厢。
进了包厢,俩人分坐在茶桌两边,萧亦晗给方凝如斟了茶,迫不及待抓了她手在手中把玩。
方凝如小口喝着茶盏,羞涩的低着头,润了润辞藻,委婉的将话题朝朝上头引,“明日里头要去陪伯母一起上香,你要一道去吗?”
萧亦晗道:“你和阿娘一道去吧,我明日里头和同僚有局。”
方凝如头垂的更低了一些,已经快到桌子上了,问道:“你知不知道,伯母去寺庙,为的是求什么。”
萧亦晗低低笑出声,头靠的更近一些,几乎要擦到她的额头,“你说是去求什么?”
“凝如,我终于要娶到你了。”
美人在侧,怎能不心动。
他也不守着礼了,两指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尖,低头啄到她的粉唇上头。
柔软的触感叫他整个人都陷了进去,直吻的怀中的人儿快喘不上气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方凝如没了力气似的趴在他胸膛,听着他粗沉的呼吸,砰砰的心跳,柔柔问,“奉县的送子娘娘庙最是灵验,伯母是带我去求子的。”
萧亦晗狠狠在她腰间□□了一把,恨不得现在就将人生吞活剥,声音愈加粗沉,“我等你给我生个儿子。”
方凝如从他怀中起身,仰起头,仔细盯着他面上每一个神情,“若是生的是女儿呢?”
萧亦晗睨她,“胡说,怎么可能。”
一向知进退的方凝如又执着的问,“若生的就是女儿怎么办?”
萧亦晗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那再生就是。”
方凝如
道:“如果一直生的都是女儿呢?”
只一瞬间,萧亦晗的面色沉了下来,“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会生不出儿子呢,嫡子自然会从你这个嫡妻的肚子里生出来。”
一声惊雷划破夜空,黄豆粒大的急雨毫无预兆的砸下来,成为这场对话的背景板。
立秋了,秋日里头的雨,总是这般,毫无征兆。
自小饱读诗书,萧亦晗习的是君子之道,他待人接物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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