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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音乐声再度响起，天鹅又开始拍着脚蹼挥动起了翅膀，尝试着第二次起飞，这次它比上一次更加用力了，背对着她们，猛地展翅，但是它的脚蹼还没离开湖面，又再度落下。

如此反复了数次，随着音乐声进入了高潮阶段，天鹅进行了它的最后一次振翅，费尽所有力气的它终于腾空而起。陆朝旋转的动作逐渐加快，挥舞的双手像是离地的翅膀一样疾速扑闪着。

终于离开了湖面的天鹅在空中盘旋飞翔。陆朝脸上的脆弱和无助消失了，如今的他身上迸发出了燃烧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耀眼光芒。他飞到了她的身前，仿佛流星从眼前坠落，那一瞬间留下的光芒比任何星星都要绚烂。

然而受伤的天鹅并没有飞行多久，耗尽了自己所有生命的它又落回了地面，这一次，它的翅膀再也挥舞不动了。

陆朝交叠着双手，在她面前进行了最后一个旋转，膝盖渐渐屈起，身体向前垂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倒在了地上，竭尽全力地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臂，指向了遥远的天空，指向了陆日晞在的位置。

然后天鹅闭上了眼，翅膀彻底落下，死在了她的面前。

陆日晞捂住了嘴巴。

表演完毕的陆朝被陈雯打发到了洗手间里，要他擦干净身上的汗水再回来舞室。

&ldo;见识到了吧。&rdo;陈雯趁着和陆日晞独处的时间，朝她念叨道，&ldo;虽然技巧可能有点青涩，但那都是能用练习弥补的东西。他对角色的掌控和代入非常强，爆发力和对肢体的掌控力也无与伦比，很容易就能用演绎把观众带入到所表演情景之中，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才能。&rdo;

陆日晞还没缓过神，的确，她那时在陆朝身上已经找不到属于&ldo;陆朝&rdo;这个人的影子了，在他跳舞时，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只即将死去的天鹅，干净、纯洁、脆弱的，一只临死前还想飞翔在天际的天鹅，他的眼里只有对天空的渴望，即便为之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ldo;这支舞当年林学姐……啊，我是指陆朝的妈妈，曾经在舞团里作为独舞演员表演过。&rdo;陈雯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之情。

&ldo;他妈妈教他的么?&rdo;陆日晞问。

&ldo;不是。&rdo;陈雯摇头否定了陆日晞的猜想，&ldo;不是&lso;教&rso;，他只是看了几遍自己的母亲跳过这支舞。&rdo;

陆日晞愣住了。

陈雯叹了口气，感慨道：&ldo;那个孩子是天才，只看了几次，就将所有动作记在了脑子里，就算是女步，他也能重新用身体呈现一遍。&rdo;

&ldo;有些人是天生的舞者，注定要站在金字塔顶端的。&rdo;

&ldo;他就是其中之一。&rdo;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最近更得比较晚的原因是，我在给另一篇文的出版写番外……因为拖稿拖太久了我都快死惹，这边还要更新整个人都要挂了……体谅一□□谅一下orz

天鹅之死我看的版本是乌兰诺娃那一版，动作描写也是参照着那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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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ldo;他的天资甚至远远超过了他的母亲。&rdo;陈雯说，&ldo;只要他愿意练下去，迟早能站在更宽广的舞台上，说不定还能成为中央舞团里的首席。不，也许他能走得比那更远。&rdo;

陆日晞怔怔地：&ldo;是么……&rdo;

&ldo;嗯。&rdo;陈雯走到了鞋柜前，&ldo;所以说，谢谢你能让他回去，就算是我这种早就不在业内混了的人，都觉得还好他留在了那里，不然该是多大的损失。&rdo;她取出了鞋子换上，顺便把陆日晞的中跟鞋也递给了她。

陆日晞道了声谢，刚把鞋子穿上，陆朝拿着毛巾擦着汗水回来了。

陈雯她一扫先前和陆日晞对话时的正经，脸上笑开了花，她迎上了陆朝，一手揽过了他的脖子：&ldo;来来来，下周学校就要开始集训了，你的东西都买好了没?没的话直接从我这边拿……&rdo;

&ldo;集训?&rdo;陆日晞抓住了关键词，&ldo;下周?&rdo;

陆朝倏然咬紧了嘴唇，陈雯却没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朝陆日晞解释道：&ldo;对呀，他没跟你说么?附中下周一就要开始暑期集训了。&rdo;

陆日晞闻言望向了陆朝，后者没有看她，只是望着别处，似乎是不想迎上她探究的视线。

既然陆朝现在不想开口，那她也不想让他为难，于是陆日晞笑了笑，对陈雯说：&ldo;我差点给忘了，那麻烦你了，我来付账。&rdo;

回家的路上，陆朝抱着一大袋陈雯塞给他的用品，坐在副驾上，侧头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日晞的视线专注在路况上，红绿灯时偶尔偷偷地瞥了他一两眼，每次想张口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关于学校暑期集训的事情，却总是问不出口。

自己并非他的家长，的确于名义上管不了他那么多事情，况且说到底是自己这两天太忙了，刚把他领回家就脚不沾地在公司忙了两天，什么都来不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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