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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第3页）

&esp;&esp;方才为他擦药疗伤，她手上不可避免沾了血，粘稠一片。

&esp;&esp;江白砚指腹拂过，一点点为她清洗血污。

&esp;&esp;他多年练剑，手指带着厚茧，像这样揉蹭，有些痒。

&esp;&esp;施黛指节动了动，没压下嘴角的笑：“你不是不在意血迹吗？”

&esp;&esp;她都快习惯江白砚浑身染血的样子了。

&esp;&esp;江白砚：“你不喜欢。”

&esp;&esp;月影如纱，落在他眼角眉梢，不久前艳鬼般的人，此刻透出朦胧的柔软，好似一幅缥缈画卷。

&esp;&esp;施黛很是从心，飞快亲一下他鼻尖，引江白砚陡然顿住。

&esp;&esp;看表情有点懵，眼梢泛起微不可察的红。

&esp;&esp;他头一回被人这样突然袭击，停顿好几息，才重新掬起又一捧水。

&esp;&esp;帮她细细清理干净，江白砚洗净自己的掌心，领施黛穿过回廊，来到一处偏院。

&esp;&esp;推门而入，吱呀声响有如濒死之人的沉吟。

&esp;&esp;施黛嗅到浓郁的腐朽味道，瞥见江白砚拧动角落的花瓶。

&esp;&esp;“机关的顺序，”他道，“是左左右左右。”

&esp;&esp;话音方落，墙角暗门打开，朝里望去，正是阿狸提过的暗道。

&esp;&esp;施黛屏住呼吸。

&esp;&esp;暗道不深，燃有一灯如豆，入口处，是两具跪倒的尸骨。

&esp;&esp;一个骨架没了脑袋，头颅落在几步开外，另一个胸前的骨骼空出大块，似被震碎过。

&esp;&esp;往里探，是更多死状不一的骨架。

&esp;&esp;有的被拧断脖颈，有的被斩断手脚，更有甚者骨骼块块断裂，胡乱散落满地，其下是干涸的蜿蜒血污。

&esp;&esp;看样子，尸体是在这里渐渐腐烂的。

&esp;&esp;施黛扫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小白狐狸。

&esp;&esp;她总算明白，阿狸半夜摇醒她时，为什么那么战战兢兢了。

&esp;&esp;阿狸与她对视，凄凄惨惨戚戚。

&esp;&esp;可恶。

&esp;&esp;若不是担心施黛的安危，它绝不会跟上来。

&esp;&esp;一想到自己尾随江白砚时，一举一动被对方掌握得清清楚楚，它就头皮发麻。

&esp;&esp;暗道入口逐渐合拢，隔绝外界一切声息，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esp;&esp;这些尸骨皆呈跪姿，是赎罪的姿势。

&esp;&esp;有谁要为江家赎罪？

&esp;&esp;施黛不自觉蜷起指节：“这些……”

&esp;&esp;她心有所感，试探问：“是当年的黑衣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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