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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3页）

略

☆、雷雨

驭灵山上，明心阁内。

偌大一座阁楼空空荡荡，只一豆烛火悠悠燃着，时明时灭，在静夜里独显得几分孤寂。

明心老人独自一人坐在楼阁中，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也不知坐了多久。他面前放着一个长形石盒，盖子开着，里头孤零零躺着一枚刻满符文的细长法器‐‐断灵钉。

鸡鸣时分，吹过一缕清风，轻纱帷幔摆动起来，那盏羸弱的烛火终是没抵住，扑闪了一瞬，灭了。

明心老人缓缓睁开眼，声音略有些哑，不过听上去精神倒还不错：&ldo;你回来了。&rdo;

阁楼内有片刻的安静，过了一会儿，暗处走出一个人，掀开帷幔，走到他的面前。

&ldo;阵图已成。我便回来了。&rdo;

那人在一旁半跪下来，伸出手，似有些怀念地轻轻抚摸石盒，沿着上头粗糙的纹路一一滑过，尔后自作主张，将盖子盖了起来。

此人面色灰败，戾气难除，相较月前更添了几分阴霾，那一层褪不去的死气仿佛刻入了骨子里，活脱脱一副垂死之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重伤昏迷中清醒就甩脱众人，离开驭灵山的萧无妄。

明心老人看了他一眼，问道:&ldo;怎得只见你一人？&rdo;

萧无妄道:&ldo;二位师兄绘成的阵图已有二十余载，掌门师兄担心会有疏漏，便在井中耽搁几日，再细查一番。&rdo;

明心老人点了点头，又疑惑道:&ldo;竟有二十余年了？&rdo;

萧无妄没有接话，垂目盯着面前的石盒子。

此时已是日出之时，天边却未泛起鱼肚白，反倒是传来隐隐的雷鸣之声，乌云汇聚，一副山雨欲来之势。伴随这声闷雷，盒盖上磨得几乎瞧不清的古体字上，隐约游过一缕浮光。

萧无妄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开口质问道:&ldo;师兄，你怎能让他离开？&rdo;

明心老人捋捋长须，为自己争辩道:&ldo;是逐云门的小客人带他走的。&rdo;

萧无妄嗤之以鼻:&ldo;若是师兄想，怎可能拦不下他二人？&rdo;

明心老人咳了两声，又道:&ldo;师兄年岁大了，有些力不从心……&rdo;

&ldo;师兄，你怎能如此意气用事！&rdo;萧无妄气急，眉毛紧紧蹙起。他这番气动，脸上阴气更添几分，愈发显得凶戾乖张。

不过事已至此，再责备也是无用，他叹了口气，稍稍缓和了语气，瞧了眼天色后，转过话锋:&ldo;昨夜里，辽琴有了动静。&rdo;

明心老人静默下来，倒是没再开口多说半个字。

该来的总归会来。

萧无妄知道他不想听，却仍是一字一句道:&ldo;念忧已醒，我们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去把他带回来。&rdo;

哗啦啦‐‐哗啦啦‐‐

断崖之下，糙丛、大树、溪流，悉数被笼在蒙蒙白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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