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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力气很小,头盔又挡住了他的攻击,”他说:“这种半兽人的抓伤,才不足以让我留下来呢!”
“我趁你休息的时候治好它吧!”亚拉冈说。
国王回到号角堡中陷入沉睡,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安祥的睡眠了,他所选择的随从也把握时机休息。但其它没有受伤的骠骑们,则开始了另一项艰钜的任务,因为战场上有许多的战死者,暴尸在荒野中或是山谷内。
没有任何的半兽人活着,他们的尸体难以计数;但有许多的野人投降了,他们害怕地大声求饶。
骠骑们没收了他们的武器,派他们开始清理战场。
“协助我们收拾你们犯下的过错,”鄂肯布兰德说:“在那之后,你们必须发誓永不携带武器跨越艾辛河渡口,也不准再和人类的公敌一起生活;然后,你们就可以自由地回到家园去。我们知道,你们其实是被萨鲁曼所欺瞒,许多人因信任他而战死在此处。但即使你们获胜了,可能也不会比死亡好到哪里去。”
登兰德的人听得目瞪口呆,因为萨鲁曼告诉他们洛汗国的战士十分残酷,会活活的将俘虏烧死。
在号角堡之前的战场上堆起了两座千人冢,所有为了保卫此地而阵亡的骠骑们,都安息在此处。东洛汗的放在一边,西谷的则堆在另外一边。在号角堡的阴影下,一座墓穴中躺着禁卫军首领哈玛的尸体,他战死在圣盔之门前。
半兽人的尸体则在远离人类尸体的地方堆积如山,距离那座森林则不是很远。人们感到相当为难,因为这堆尸体多到无法掩埋,连用火烧都烧不完。而他们又没有多少柴火。即使甘道夫没有警告他们绝不可伤害这座森林,他们也不敢对这些幽暗的树林刀斧相向。
“就把半兽人的尸体放在那边吧,”甘道夫说:“到时候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了下午,国王的随从们准备出发,埋葬尸体的工作才刚开始。希优顿特别停下来哀悼禁卫军队长哈玛的牺牲,并且将第一抔土洒在他的坟上,“萨鲁曼对我和对这块大地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说:“当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件事情!”
太阳已经渐渐的靠近附近的山顶,甘道夫和希优顿以及同行的伙伴们这才开始进发。骠骑和西谷的人民不管老弱妇孺,都聚集在身后送行,他们吟唱着雄壮的战歌,最后沉默下来,担忧地看着那些树林,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骑士们来到森林边,人马都一起停了下来,他们都不愿意贸然进入。树木看来泛灰,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四周弥漫着一层雾气和黯影。它们摇摆的枝丫伸出,如同搜寻敌人的手指,底下的根部则蠢蠢欲动的扬起,好象某种不知名怪物的触角一般,触角底下还有着幽深的黑色洞穴,但甘道夫还是领着队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原先的道路在和森林会合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开口,甘道夫走了进去,其它的人也跟在后面。他们惊讶地发现这条路竟然一直延伸下去,旁边有着深溪,头顶还看得见金黄色的天空。即使如此,两旁的树木似乎已经被包围在自己的浓荫当中,在无法穿透的黑影中窃窃私语;他们可以听见枝丫摇动的嘎吱声和远方的呼喊,以及飘移不定的诡异声响,似乎都蕴含着无比的怒气,没有任何半兽人或是其它生物的踪迹。
勒苟拉斯和金雳共骑着一匹马,他们刻意保持在甘道夫身边,因为金雳很害怕这座森林。
“这里好闷热!”勒苟拉斯对甘道夫说:“我觉得有股强烈的怒气在四周盘旋,你有没有觉得似乎空气跟着这股意志在共振?”
“有的!”甘道夫说。
“那些倒霉的半兽人下场怎么样?”勒苟拉斯问。
“那个啊,我想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甘道夫回答。
他们沉默了骑了片刻,但勒苟拉斯一直不安地看着四周,只要金雳同意,他经常会停下来倾听森林的呢喃。
“这是我所看过最奇怪的树林了!”他说:“而我看过无数幼苗和参天古木,我真希望有时间可以让我自由自在于此探索,它们有独特的语言,只要有时间,我可以理解它们的想法。”
“不,千万不要!”金雳说:“我们最好赶快离开!我猜得到它们的想法:痛恨所有用两只脚步行的生物,它们不停呢喃着要勒死和压碎这些家伙。”
“它们并非痛恨所有用两只脚步行的生物,”勒苟拉斯若有所思地说:“这点你错了,它们恨的是半兽人,因为他们本来不属于这里,对人类和精灵所知甚少,他们是在远方的山谷生长的。金雳,我猜他们是从法贡森林的深谷中长出来的。”
“那么,这儿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森林了!”金雳说:“我很感谢它们所扮演的角色,但我实在很难爱上它们。你或许会认为它们很不错,但我已经看过比这世界上任何花草树木都要美丽的景象,我现在脑中还充满着那里的幻影。”
“勒苟拉斯,人类的举动真是奇怪!他们在这里拥有的是北方世界最壮丽的景色,而他们是怎么描述的呢?洞穴,就这么简单两个字!洞穴!战时用来躲藏、储存补给品的地方!亲爱的勒苟拉斯,你知道吗,圣盔谷的洞窟有多么的美丽和广大?如果矮人知道这样的奇景,他们将不远千里而来朝圣,只为了能够看它一眼。啊,真的,他们愿意用黄金来换取这样的景象!”
“我会用黄金换取不必看它的权利,”勒苟拉斯说:“如果我走了进去,我还会用两倍的黄金来换取自由!”
“你没亲眼目睹,我可以原谅你的想法,”金雳说:“但你真的是太武断了,你以为幽暗密林中在矮人协助下建造的皇室厅堂算美丽吗?它们和我在这边所看到的奇观比起来,只像是陋室一样穷酸;这里是难以言喻的庞大宫殿,水滴落下的节奏溅跳在四周,所聚集成的池水则美丽得恍如星光下的镜影湖。”
“勒苟拉斯,不只如此,当人们点起火把,走在高耸的圆顶下时,呵!勒苟拉斯,我看见墙壁上有着宝石和水晶的矿脉在墙壁上闪烁,火把的光芒渗透入天然的大理石中,它们轻薄透明地如同凯兰崔尔女皇的玉手一般。四处还有白色、红色和粉红色的石柱,雕梁画栋像是梦境一般的美丽。这些石柱从多彩的地面窜出,和顶上闪闪发亮的装饰会合:精致的屋檐和尖顶,如同冰冻的云雾一般的廉幕,长枪、旗帜和飘浮在空中的堡垒!地下水所构成的湖泊映像着这些奇景,仿佛透过一面漆黑的窗户觑向外面的华丽景象一般;壮伟的都市、拥挤的街道和精致的厅堂,连都灵作梦都无法想象的美景,竟然隐藏在永无光芒照耀的黑暗中。滴答一声,水滴落下,涟漪让所有的高塔和建筑,如同海面下的珊瑚与海草一般摇曳生姿。夜晚来临,它们闪烁着消失在眼前,火把又通往另一个房间、另一个梦幻。勒苟拉斯,那里有接连不断的房间,绵延数哩的厅堂,接续延伸的圆顶,无止无休的阶梯,而这美景却依旧蜿蜒进入了山脉的核心。洞穴!圣盔谷的洞窟!幸运眷顾我才会让我机缘巧合进入该处,离开那里时,我竟忍不住热泪盈眶。”
“那么我祝福你,金雳,希望能够让你好过些,”精灵说:“但愿你能够从这场战争中生还,活着回来再度欣赏这美景。但不要将这秘密和你的同胞分享!从你的描述中,我可以感觉到这巧夺天工的奇观,已经不再需要斧凿去画蛇添足。或许这里的人们不愿大肆声张是正确的,一群忙碌的矮人带着锤子和凿子,可能会造成更多的伤害。”
“不,你不明白,”金雳说:“没有任何矮人会对这美景无动于衷,即使这里可以开采出钻石和黄金,都灵的子嗣也绝不会冒渎此处。难道你们会在春天的时候砍倒发芽的新木,只为了收集柴火吗?我们会好好地照顾这岩石的花园,绝不可能破坏它。我们会小心翼翼,一凿一凿地开挖,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将可以把远处隐藏在黑暗中的洞穴挖掘出来,让人们一睹这隐藏许久的美丽。啊,光明,勒苟拉斯!我们还会制造灯光,就如同凯萨督姆的灯光一样,我们可以用它来驱赶走远古以来就存在的黑暗,而当我们想要休息的时候,我们可以轻易地让夜色重新降临。”
“金雳,你把我说动了,”勒苟拉斯说:“我从来没听过你用这种口气说话,你几乎快让我后悔没有机会见到这美景。来!让我们做个约定,如果我们都能够从眼前的无数危机中生还,我们一起旅行,可以一起拜访法贡森林,而我会和你去参观圣盔谷的奇观!”
“我本来不想这样绕路的,”金雳说:“不过,如果你答应和我一起回到这洞穴,分享它的美景,我就愿意忍耐法贡的景象。”
“我答应你,”勒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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