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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白他一眼。
青年稍稍低头,颇无奈道:“怎么办,你越是如此,我越想吻你。”
阿姒像只气恼的刺猬,目光也像刺一般。那夜蛮横又迷乱的记忆早已彻底颠覆了她对此人本斯文儒雅的印象。对他这句厚颜无耻话,她深信不疑。
眼看着他慢慢朝她低头,阿姒迅速伸手捂住他嘴唇。
晏书珩挑眉。双唇微张,唇瓣擦过阿姒手心,他甚至有意无意地伸出舌尖,像一支狼毫笔一般,笔尖带着一抹暧昧的湿意,轻划过最柔嫩的地方。
润泽触感勾起某些记忆。
晏书珩噙着笑,深沉的目光直勾勾地摄住阿姒,她读到了毫不掩饰甚至故意暗示给她的欲&039;念,他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眸进入她,进入她心里。
知道自己总是容易想歪,阿姒起先感到羞耻,继而是愤怒。
这人就是在有意地勾引她!
什么如圭如璋、如松如竹的世家长公子,勾&039;引人的手段真真层出不穷,根本就是个惑人的妖精!
眼见着阿姒耳垂越来越红,眼底羞恼越重,晏书珩放过了她。
回到小竹园。
晏书珩放下阿姒,替她解开狐裘,又要去脱鞋履,被阿姒推开了。
尽管知道是自己想歪,但仍是她会有种错觉,下一刻他要攥住她脚踝,高高往上推,让她的全部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那些记忆让她羞耻,总是想歪的自己则更让她恼怒。
阿姒推开她:“不劳烦长公子。”
正好郑婶将饭食端来,两个人面对着面,一言不发地各自吃饭。饭后,阿姒埋头看她南周风物志,而晏书珩则在一旁,以手支额看着她。
“听说我们阿姒把我的家书篡改一番后,念给护卫们听了?”
阿姒当他是空气。
晏书珩自顾自道:“早知如此能博阿姒一笑,我该日写三百封。”
阿姒终究忍不住回怼:“真不要脸!你既敢写那些不要脸的信,我就敢让你的下属都知道,他们长公子原来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晏书珩故作窘迫,叹道:“可阿姒你故意称我在信中哀叹自己不能人道,岂不是连你也一道蒙受屈辱了?”
阿姒又不想接话了。
面前乌云压顶般
()覆上一道黑影,他隔着几案撑起身,此刻的他官服未褪,处处昭示着权势,权势便近似于掠夺和占有。那夜被蛮横占有的记忆实在挥之不去,阿姒至今还会下意识腿软。
他眉梢挑出一个暧昧弧度:“阿姒这般暗示,我才知那夜并未让你如意,我也是怕阿姒受不住才有所收敛,不过你既如此想,不如稍后你我再做几次——”
他怎能穿着身庄肃的官服说出这种话!阿姒眸子微睁,往后挪了挪,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下流!”
晏书珩收起逗弄坐会原处,目光描摹她比几日前尖了的下巴,怜惜叹道:“明明这么怕我,却不把自己照顾好,届时又该如何从我身边逃离呢?”
阿姒扯扯嘴角:“我是被那些不要脸的书信恶心得食不下咽。”
“我下次收敛些便是。”
晏书珩又道:“听姜医女说你可以出去见见日光了,明日带你去摄山赏雪?顺道也让那位道长再帮着看看。”
正好阿姒也想出去走走,以晏书珩的性子,大抵不会在此关头放她独自出门,她只能点头道:“好。”
次日清晨,薄雾初散。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晏书珩百无聊赖道:“日若白驹,距上次和阿姒一道乘车竟已近月。”
阿姒闭目养神,安静如一樽白瓷观音,思绪却不自觉顺着他的话游走。
上次在车上是何情形?
他患得患失的话在耳边回响,阿姒睁眼,对面矜贵端坐的青年将她拉回现实。
她冷淡地错开眼。
晏书珩见此,拿捏着分寸,安静地伴坐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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