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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莞抬起了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她的眼睛是厉霖川最喜欢的地方，纯粹又干净，每一次只要看见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就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轻轻勾了勾嘴角。

“怎么？不服？”他两指交错，在顾晚莞额头轻轻一弹，放缓了声音，“你自己想想，除了你，谁还敢这么对我？拿着我的心意当球踩，还打不得骂不得，老爷子尚且没让我这么头疼过，小祖宗。”

顾晚莞眼神微动，慢慢扭过头，避开了他无奈宠溺的目光：“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没有办法……”

她不知道他在筹划什么，不知道他的进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离开自己一次，所以但凡有能利用的机会，她就不想放弃。

“不是时候，”厉霖川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冷静，“晚莞，别的也就罢了……我告诉你唐红的家事，是想让你自己行动的时候，对现状能多一分把握，你可以由着性子想怎么做怎么做，有我和大哥在，不会造成什么不可避免的局面。但权风衍不同，他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调查下去。”

“不行，”顾晚莞提到权风衍，眼里的闪过一抹冷厉的暗芒，“你以为我这三年是靠着什么信念走到今天这步的？唯有权风衍，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她的恨意如此明显，在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厉霖川眼神暗了暗，指节骨碰了碰了她的脸：“我回来了，还不够吗？”

“不够，”顾晚莞抓住了他的手，她不想让厉霖川看见此刻她的眼神，垂下睫毛掩下了目光，“我经历过的痛苦，他必须也跟着尝一遍。”

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还有那些她没有告诉厉霖川的仇恨，她都要那些人一一偿还，直到她满意为止。

“不说这个了，”顾晚莞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二少，你低一点……”

厉霖川依言俯了俯身。

他身高腿长，这样低下来，距离顾晚莞也还有一段距离，她颇为不满，手臂一伸，环上了他的脖子，强行把人拉了下来，柔软的唇瓣覆上了他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触感像是在枯草地里扔了一炬熊熊燃烧的火把，凝滞的空气迅雷不及掩耳的热了起来，厉霖川瞳孔骤然紧缩，浮躁和计划统统灰飞烟灭，不受控制的手先斩后奏，在理智没跟上来之前就搭上了顾晚莞的腰，把人压进了怀里。

顾晚莞舔舔唇，后退了半寸。

她勾人的眸子里乘着坏笑，安抚一样重新捧着厉霖川的脸亲了亲，轻笑道：“不生气了吧？”

“顾晚莞！”厉霖川黑眸沉得看不见底，咬紧了牙关，“你故意的是不是！”

“唔，没忍住，”顾晚莞逗弄大猫一样揉了揉他的后颈，“你刚才看上去实在很可口……喜欢我到什么地步来着？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还有哪里痛

李管家带着小家伙回来了。

小孩子的性格来得快去的也快，出去兜了兜风，就把那些不开心抛在了脑后，欢天喜地的抱着顾晚莞的腰撒娇：“妈咪，你在干什么？爹地呢？”

顾晚莞还在书房处理剩下的那点工作，闻言忍不住莞尔：“你爹地大概在冲澡。”

“这个时间吗？”小家伙有些好奇，也没再多问，笑嘻嘻道，“妈咪，我接到了周慈的电话，他要去国外治病，等回来之后承轩能不能邀请他来家里玩？”

周慈这个名字顾晚莞从小家伙口中听到过许多次，知道那是他在幼儿园最好的朋友，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当然可以，他还好吗？”

小家伙年龄有限，说不出那些病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自己的小伙伴身体十分虚弱，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一直在到处看医生……”

“那你要给他加油才行呢，”顾晚莞笑了一下，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一定不要让朋友觉得寂寞哦。”

“承轩知道！”小家伙笑出了一口小白牙，“我会保护他的！爹地说了，承轩是男子汉，男子汉要保护自己的梦想，更要保护重要的人！”

他们父子两个经常凑在一起聊些“男人的话题”，顾晚莞也不知道厉霖川什么时候教的他这些，笑着笑着突然意识到不对，眯了眯眼：“所以你就背着妈咪偷偷给你爹地通风报信？”

小家伙表情一僵，嘿嘿笑了两声。

他和爹地有约定，如果妈咪逞强的时候，要第一时间打给他，不管对面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会帮他们全部处理掉。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的任务完成了，爹地也履行了承诺，小家伙觉得没什么不好。

“小坏蛋，”顾晚莞弹了弹他脑门，嗔怪道，“别听你爹地瞎说，妈咪能处理好这些简单的事。”

“不行，”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回答，“女孩子是要被保护的！”

“你这儿都是从哪听来的一套一套……”顾晚莞忍不住笑了，把他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膝盖上，“承轩，妈咪问你，明天上学，你觉得心里有压力吗？”

“没有，”小承轩绷起了脸，“我没有错，做错的人才应该紧张。”

“除了小周慈，其他同学呢？”顾晚莞低声问，“你还和哪个小朋友关系好？”

“都还不错呀，”小家伙偏头仔细想了想，“但周慈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初曹飞掣要求大家不要和我玩，周慈有偷偷给我糖果！”

顾晚莞不动声色抿了抿唇：“曹飞掣要求大家不能和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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