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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2页）

&esp;&esp;这些日子以来，大理寺上下官员谁不知道应家小娘子和晏少卿的关系？大理寺丞也赶忙起身，态度颇为客气。

&esp;&esp;“问不出线索，心里难安。睡也睡不踏实。应小娘子再想想？”

&esp;&esp;和老仆的日常对话，应小满实在想不起更多。

&esp;&esp;想来想去，她只加了句：“命案那天早晨，我记得老仆拿大扫帚，把夹道扫了个干净。当时我亲眼看到的。”

&esp;&esp;大理寺丞立刻敏锐地察觉不寻常处：“他不是每日都清扫夹道？”

&esp;&esp;“不是。”

&esp;&esp;应小满和义母想了半日，隐约记起：“大约半个月扫一次。我们搬去河童巷整个月，只见他扫过两次而已。”

&esp;&esp;大理寺丞揉着耳朵思索。文书吏刷刷记录不停。

&esp;&esp;应小满还在纳闷地问：“这些也有用？几天扫一次地也要记录在案？”

&esp;&esp;太过琐碎，谁也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线索，哪些是废话。大理寺丞只答：“录下再说。”

&esp;&esp;当晚临睡前，义母和女儿嘀咕。

&esp;&esp;“大理寺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看这些官儿，一个个眼下青黑，没几个有精神，只怕都在日夜查案。七郎人瘦得厉害。得空你问问七郎，能不能挪个地儿，换处衙门当官？”

&esp;&esp;应小满想起七郎的承诺。

&esp;&esp;“他赶着八月中结案，八月底就可以跟咱们回老家给爹扫墓了。路上来回总要两个月，回家再待一阵，那段时间多吃多休息，叫七郎养养身子。”

&esp;&esp;义母赞同：“人年轻，休息一两个月总能恢复。但他手里的案子当真八月中能结案，八月底能跟咱们回老家？”

&esp;&esp;应小满也说不准。

&esp;&esp;她起身吹熄义母屋里的油灯，嘴里只说：“再等等他。”

&esp;&esp;——

&esp;&esp;审讯室日夜灯火通明。

&esp;&esp;大理寺丞肃然坐在案后，啪的一拍惊堂木。

&esp;&esp;“堂下老仆，如实召来。你家主人的旧宅，地下暗藏密道数条，纵横交错，你可知情？”

&esp;&esp;头发花白的布衣老仆跪在堂下，扯着嗓子高喊：“你说啥？”

&esp;&esp;大理寺丞喝道：“小声些说话！你家主人的旧宅，地下密道纵横交错，你可知情？”

&esp;&esp;“你说啥？！”

&esp;&esp;“密道！地下密道！！”

&esp;&esp;“你说啥？！”

&esp;&esp;“……”

&esp;&esp;一墙之隔，晏容时以木塞堵住铜管，坐回黑漆木长案后。

&esp;&esp;镇纸压住面前三大张供状，他逐字逐句细查。

&esp;&esp;五月里，河童巷这处空置的旧宅被晏八郎往外传递消息，事发当时便提审过一次老仆。

&esp;&esp;老仆一问三不知，最后无罪释放。

&esp;&esp;当时的提审卷宗上，同样记载着一溜排的“你说啥？”

&esp;&esp;结案语写道：“年纪既长，更兼聋瞎。查无可查，无罪释审。”

&esp;&esp;指节轻轻地点了点“聋瞎”二字。翻过应家母女的最新供状，逐字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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