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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第2页）

&esp;&esp;曾经的亲爷孙也是熟稔亲近过的，只是后来出了事，父子离心，那当爹的一把火烧死了自己，孙子流落民间，从此亲情斩断，再不相见。

&esp;&esp;十几年后，那流落民间多年的孙子终于回来了，你喊我翁翁，我叫着你畴儿，仿佛又唤回了爷孙情，偶尔间也能谈笑几句。

&esp;&esp;但只是彼此都明白，各自心里有个禁忌，是不能跨越的，也不能触碰的。

&esp;&esp;如今不经间，白发帝王说起曾经，曾经他那嫡亲的小儿子，曾经那抱在怀中肉嘟嘟小婴儿，这么说着说着，突然一个激灵才意识到。

&esp;&esp;是了，那肉嘟嘟的小婴儿已经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然后死了，还是被自己逼死的。

&esp;&esp;于是此时此刻，夏风沁凉，灯火阑珊，这已垂垂老矣的天下至尊坐在宴席上，竟有些恍惚，仿佛过去的十几年二十年都是一场梦。

&esp;&esp;梦醒了，他还是那个抱着肉嘟嘟嫡亲儿子的父亲，他还感慨着这小子太能吃。

&esp;&esp;风吹过烛火，烛火扑簌扑簌的。

&esp;&esp;希锦不曾吭声，她不知道说什么，怕说错话什么都没了，到时候只是一场梦。

&esp;&esp;阿畴也不曾说话，他更无话可说，十二年生死路，他能说什么？

&esp;&esp;唯独芒儿，懵懂的芒儿，才刚学会说话的芒儿，指着桌上那蜜冬瓜鱼儿，流着口水道：“翁翁，吃，吃这个！”

&esp;&esp;很小很小的重孙子正喊着翁翁，喊得稚气天真。

&esp;&esp;他还小，不懂在场三个大人的心思。

&esp;&esp;官家便木然地伸手，用勺羹擓了一些放在芒儿面前瓷盘中。

&esp;&esp;芒儿得了那蜜冬瓜鱼儿，欢喜地吃起来，吃得喷香的样子，口中还道：“好吃！翁翁吃！”

&esp;&esp;多么乖巧的样子啊。

&esp;&esp;官家看着孩子澄澈而期待的眼睛，扯了扯唇，似乎想挤出一个笑来，不过那笑格外难看。

&esp;&esp;于是他终究无力地靠在那座椅上，苍白地笑着道：“乖乖芒儿，可真是好孩子呢。”

&esp;&esp;发财了发财了

&esp;&esp;自从那一夜官家在皇太孙府中用膳过后，他似乎精神便有些不济，太医院过去诊脉，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仿佛有些心病。

&esp;&esp;那御医给开了药方子，要好好补的。

&esp;&esp;不过官家却是没什么胃口，身子疲乏，精神萎靡，以至于连着两日不曾早朝，都是要阿畴和韩相代为打理朝政。

&esp;&esp;这对阿畴来说自然是难得的好机会，他和韩相难免有些分歧，偶尔间还有些较量，不过至少没直接撕破脸，彼此还都存着一些顾忌。

&esp;&esp;希锦：“你觉得官家是什么意思，那一晚，他那精神头看着不好。”

&esp;&esp;阿畴：“不知道。”

&esp;&esp;他说完这个后，沉吟了下，想着怎么和希锦说起自己的感觉。

&esp;&esp;“自从那晚后，我觉得官家有些回避我，他显然也不想谈起这个话题。”

&esp;&esp;希锦：“肯定是心虚了。”

&esp;&esp;阿畴觉得希锦说的有道理，不过事情显然也没那么简单。

&esp;&esp;官家是他翁翁，但在是他翁翁之前更是一位帝王，一位上位者，处在万人之上，他的心思注定比一般人更微妙复杂。

&esp;&esp;不过不管如何，至少目前来看是好的变化，官家对他少了几分提防，更多了一些亲厚。

&esp;&esp;希锦却开始猜想了：“他开始回忆年轻时候了，这说明他老了，心灰意冷了，可能不想干了。”

&esp;&esp;皇帝这活也是苦差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何必呢，老人家赶紧退位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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