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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鸡张开嫩黄的尖嘴啼叫,还没有林婉一个巴掌大,她看得心都要化了,顿时把饥感、半天没捞到他人的躁郁抛得无影无踪。
她这样喜欢,不枉费裴远走出几里路到邻村禽舍买了来。
她改抱腿蜷坐,杏子黄的纱褶裙绽在脚边,鲜亮的瞳子映着月光清灵。似是还在恼他饭桌上的谎话,她皱鼻鼓嘴,不知她整个人在裴远眼里都是小小一团,像他捧回的绵软的小雏鸟。
白日她柔得像水,揉在怀里没半点力量,随他的力气仰起头接吻,明明是她先要,又没管顾地在他身上煽火,惹得他把她香甜的嘴当甘霖解渴,她又抵着他肩膀推拒,侧脸躲着他,不行......裴远,不要了......
她怎能说得出那种话,两条修灵的腿却缠在他腰上?他恨得欲咬欲吞,手上失了节制,她又娇怯怯地搭在他肩膀上,抱得太紧,疼......你这人真坏......
到后面颈脸干热,由她抚着啄吻,若没族婶敲门解围,怕他更要在她跟前丢脸。
裴远的目光抑制不住,从林婉粉致的脸颊落到她饱满的红唇上,他从来没有这样,时时念着一个人,好像片刻都离不开,下午除握她的手,他再没沾到林婉的边,没多远的路也走得归心似箭,想她是不是还窝在床上。
贪心想抱抱她,裴远的喉结滚了滚,手指微动,几次欲张手,到底却没动。
她等不及他懂情性,侧了身,自靠在他一侧肩膀,软着调子,那菜都不能吃,你还哄我。那我饿了怎么办?
自他胸口挑眼,撅唇使性儿也似撒娇,裴远给那粼粼的目光盯着,心跳得愈发快了,微侧了身半离她后背,不让林婉察觉。他强抑着脑海里把她强按在怀里的欲念,冷不丁撇下她起身,脚步躲似的离她远些,嗓音沉沉的哑,想......吃什么?
林婉腹中暗笑不止,有心继续挑逗,又想今晚还很长,不急于一时,她毕竟是饿了,便随口说样食材现成又易做的吃食,看裴远背对她自忙。
他行事沉稳,没了林婉的撩拨干扰,很快沉下性来。厨房中一时只闻木柴燃烧的哔啵,炉灶里的火映亮他半身,垂在背后的发梢儿红亮亮好看。林婉瞧得入神,干脆把凳子挪近了瞧,看裴远为她做夜宵。
一时无聊,这两天时来困扰她的刺痒感又泛上来,也不知是给什么虫子叮咬了,不时就在身上察出两条细血道。
手捧着小鸡雏,她无意识地挠着脖项,直到裴远的宵夜做好盛好回过身来,看她下巴颈窝处指痕凌乱,已红了大片。
林婉不当回事,他却蹙了眉,拿开她的手仔细看,隐约见纤细如丝的伤线,却是被玉米林叶刮出来的。
想到这里,裴远有意压抑的愤怒和愧疚又交织起来,他自恨又后怕,如果不是他有意躲避,林婉也不会受吓受惊。
他的心思林婉懂得几分,她那番绝境逢生,可以自幸运气不错,却当不住恐惧感险压垮裴远。一时被他抱住,林婉沿裴远的脊柱抚下去,隔着衣服摸他后背,感受缠在自己腰后的手臂微微颤抖,她回搂住他,静静相拥许久,直到饿感都消失,雏鸡困哒哒闭眼垂头,小黑晃着尾巴跑出门去,那碗馄饨面热腾腾散着香气,勾着林婉另外的馋虫。
她张开手掌,隔衣裳抚摸裴远的皮肉,把胸口紧贴在他胸膛,颊贴在他颈上磨蹭够了,附在他耳边轻声气语,今天我自己躺在屋里,想你要是在就好了。
掌下他的心口剧跳,呼吸灼烫渐乱,却仍抱住她没动。
她哼了声,你这么晚回来,那就不在屋里,在哪都一样。
她灵软的手已摸到他腰封,扯住细索,有意让他觉出似的,一丝丝,一厘厘缓缓拉开。裴远听见与她衣袂相摩的窸窣微声,她在他耳边气语如兰,张唇含住他已灼烧的耳垂,食指一挑一扯,腰封松弛地垂落,挂在她手里。
裴远抱紧了她。
连眼周都泛起热意,意会林婉之思,又不敢信她真打算如此,嘶哑着嗓子,......你性子这么野?
但是她又把手肘抵在他肩上,推拒着他。裴远揽着她腰肢,凝眉不作声地盯着她。林婉陷在他墨色一样的黑眼睛里,先是一吓,转念明白过来,甜笑着用手指腹摸他的下巴,目光清辜,先回房里去啊,你真打算在这
尾调扬着弯儿,似乎很惊异,裴远不知林婉的伶黠狡猾,顿觉自己多心轻侮了她,一时脸涨耳热,思绪杂乱间就想挽回的话压下方才那一句,又怕林婉羞臊间更生他的气,竟连她的眼都不看,只闪避着目光,盯她莹白耳垂上挂的那玉兔捣药耳坠子。
与自己身手相贴的这副身体坚实滚烫,隔松散的外袍摸弄,都是宽肩窄臀的诱人。林婉今晚是要定了裴远,被她半明半晦地调弄一天,他总算开了几分心窍,但总不好真在厨房成事,打定主意,她打个呵欠,娇慵地依进裴远怀里嚷困,央他抱她回房里去。
夜阑人静,上屋的族叔一家早已睡下了。从小厨到林婉屋里总不过十数步远,裴远却走得身热脸红,心头震跳。那房中床上是软褥红帐,因属于林婉,也染上了她的馨香。
月明虫语,小格窗开了半扇,正可见支斜生的紫薇花。他将林婉横放在床上,她身只着件单薄的纱裙,却仍嫌热,抓着他的手不肯放。被林婉带着到她腰际,裴远抑着胀热的胸口坐在床头,将仰面笑望他的林婉瞧了半晌,避了眼,拉开林婉的腰系帮她褪下外衫。
林婉两条菱藕白的臂膀袒露出,肌肤隐隐生光。她身上零星几道指甲挠出的血凛乍眼,裴远自药匣里找出清润生肌的药来,启塞挖了些浅绿的药膏,细致将林婉臂颈几处抹了。她调转身去背对他,乌云般发丝总捋到一侧肩前,薄白的背上又是条条细痕。
裴远涂的细致,可指尖总似留恋,每在她身上多停片刻,心越胀得厉害。她像半点不察,竟还后凑近他,那耳坠子随身摆荡,林婉几乎贴在他大腿上。她臀上的热意似乎连着床褥漫了他全身,胀感不止上身一处,腹下清楚地窜起火热,她还不觉,后背将贴在他身上,裴远猛扣住林婉双肩,下颚紧紧绷着。
他双耳像鼓上层水膜,蒙蒙的昏昧。
林婉贴近他的身,指头搭在他腕上,轻语,怎么了?
她似在困扰,声音细细软软听不分明,我的耳坠子,刮到头发了......裴远,你帮我摘啊。
裴远的眼珠迟滞地动了下,抬手去触她的耳坠,目光却落在她细致的耳垂上,月华中似乎能看清上面的细小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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