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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第2页）

&esp;&esp;“虞姑娘。”

&esp;&esp;一个青年苦巴巴问：“这一次，阵法能支撑多久？”

&esp;&esp;虞知画无力坐在墙角：“不清楚。”

&esp;&esp;“长安城里多的是人，外面那群家伙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

&esp;&esp;一人给虞知画倒上热茶：“明明被赶出去三次了。”

&esp;&esp;虞知画道了声谢，接过轻抿一口。

&esp;&esp;他们对邪术一无所知，当然无从知晓，客栈外的妖魔是受邪修所控。

&esp;&esp;施黛坐在江白砚身边，给他也递去一杯温水，安静倾听。

&esp;&esp;江白砚一瞬怔忪，乖乖饮下。

&esp;&esp;“那群畜牲。”

&esp;&esp;手持菜刀的女人咬牙切齿：“我若死了，就算不入轮回，变成孤魂野鬼，也要回来报仇。去他的妖魔鬼怪！”

&esp;&esp;她身旁的灰衣青年苦中作乐，半开玩笑：“我们如果一起死在这里，会不会盘旋不去，变成这儿新的厉鬼？”

&esp;&esp;虞知画看他一眼，很轻地笑笑：“不会。”

&esp;&esp;她疲惫不堪，一张瓜子脸血色褪尽，脸颊沾染灰蒙蒙的尘。

&esp;&esp;即便如此，美人依旧是美人，浅浅笑开，轻而易举摄人心魂。

&esp;&esp;“想变成厉鬼逗留于人世，并不容易。”

&esp;&esp;虞知画声调柔软：“寻常人死去，魂魄被黑白无常收入地府，再饮下孟婆汤转世投胎——世人所见的鬼魂，都是阴差阳错避开无常索魂的亡灵。”

&esp;&esp;阴曹地府不是吃白饭的地方。

&esp;&esp;假若每一个逝去之人的魂魄都在阳间游荡，人世铁定乱成一锅粥。

&esp;&esp;“的确如此。”

&esp;&esp;老板娘轻叹口气：“几年前，我想见一见死去的爷爷，去镇厄司找人招魂，结果那人告诉我，地府的魂，召不上来。”

&esp;&esp;行商瘫软无力抹了把汗，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生死有命，阴阳相隔嘛。谁能逆天而行？”

&esp;&esp;“话说回来。”

&esp;&esp;施黛细细地听，戳一戳江白砚衣摆：“像画中仙这种精怪，可以投胎转世吗？”

&esp;&esp;画中仙不似普通的人或妖，拥有与生俱来的魂魄。

&esp;&esp;这类妖物生于书墨之间，说白了，其实是一股由天地凝成的“气”。

&esp;&esp;人和妖有生老病死，画中仙却从诞生起便固定了形貌，不会老去。

&esp;&esp;虞知画看上去二十不到的年纪，真实年龄，恐怕是二十岁的好几倍。

&esp;&esp;被她轻戳袖摆，江白砚呼吸微滞。

&esp;&esp;“不可。”

&esp;&esp;他思忖道：“画中仙没有神魂，来于天地，散于天地，一旦受致命伤，再无来世可言。”

&esp;&esp;施黛点头，望向虞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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