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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第2页）

心知妞儿娘是在和妞儿说那门亲事呢，于清瑶垂下眼帘，又是感慨又是高兴。她自己现在过得美满，自然也是希望身边的人也都圆满的。而现在，妞儿也有了好去处……

抬头看着走进来的锦屏，于清瑶笑着招手，&ldo;锦屏，你可听见妞儿娘说的话了？&rdo;

锦屏放下手里的托盘，又转到窗前往炭盆里加了炭，这才转回来，笑道：&ldo;妞儿娘说得太小声，奴婢听得不大清楚。可却知晓是在同妞儿提亲呢五儿这会儿还在门外偷听呢&rdo;

&ldo;五儿……&rdo;于清瑶摇头，笑着嗔道：&ldo;这个丫头，也不知是太关心妞儿，还是……锦屏，你也知道妞儿娘是来和她说亲事的。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我记得你比我还大着两、三岁，总也有十八、九了。这样的年纪，若是在外头，也是做人娘的了……你怎么想？可想我趁着你还年轻，就放你出府？&rdo;

锦屏怔怔地看着于清瑶，好一会儿才涩声道：&ldo;太太何出此言呢？之前奴婢不就说过，想侍候太太一辈子的吗？&rdo;

&ldo;什么一辈子？我是什么人？哪里有那么大的福分？能让人耗尽青春，还要耗一辈子侍候我呢？&rdo;于清瑶摇头，看着锦屏，认真地道：&ldo;我知道你是不知道自己出府后，会是过怎样的生活，这才心里发慌。可是，锦屏，再怎样，你终究是不能孤身一辈子的。你啊，还是好好想想清楚，到底自己以后有什么打算的好。&rdo;

她想了想，问道：&ldo;我记得母亲房里旧时的丫头，除了有人来讨的外，都是到了二十的时候，被打发出府的。想来，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再苛责，也不能真的让人耗尽了好年华的……锦屏，你若也想等到双十年华，那外头的男子可能多少会有在心里头乱寻思的。所以，我才说让你现在就开始想清楚了……&rdo;

虽然于清瑶说得婉转，可是锦屏却仍是心头发慌，&ldo;太太，您也说了，到了二十才往外打发，那您就先用奴婢到了年纪，才来说这些好不好？&rdo;

于清瑶苦笑摇头，也不勉强她，抬眼瞥见自外头跑进来，还直喘气的五儿，不由掀眉。随口问道：&ldo;你是听着什么了？竟跑得这么急&rdo;

五儿嘻嘻一笑，知道于清瑶这样说话定是心情好，也不避讳：&ldo;奴婢可是听到大消息了‐‐妞儿开春可就要嫁人了太太，刚妞儿娘和她说，求亲的那个老李家，央求他们说开春就过礼，然后就用花轿接妞儿过门呢&rdo;

&ldo;这么急吗？&rdo;

于清瑶先前就知道了，倒不觉惊讶。锦屏却是瞪大了眼，&ldo;那个什么姓李的，可就是那天偷看妞儿的那个？&rdo;

&ldo;可不是，我听说那天那小子可是特意赶了五里多地，跑过来专门相看妞儿的呢&rdo;五儿捂着嘴笑，&ldo;妞儿的脸都红得跟什么似的，哪像从前和我打架时的样子啊&rdo;一半调笑，一半羡慕，五儿笑道：&ldo;回头妞儿出嫁，我一定送她把大扫帚做贺礼，到时候她家里那个若惹了她，可以随时抡起了扫帚打过去……&rdo;

于清瑶笑盈盈地看着五儿，淡淡道：&ldo;我刚才还和锦屏说，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我记得五儿你也是快十七了‐‐是吧？连妞儿比你们还小的都定了亲事。你和锦屏又是怎么想的呢？五儿，我知道你之前就生怕我随便指了个小厮给你。现在，我把话讲明白了，我不会随便把你指给小厮。可是你若有什么打算却也该和我好好说说了……说吧你是想嫁到外头，还是怎么着？我也好早点帮着你做打算。&rdo;

被突然问到这样的话，五儿也是有些发蒙，看着没什么表情的锦屏，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清瑶的话。可惜虽然她冲着锦屏挤眼睛，锦屏却根本不理会她。想了好一会儿，五儿只能低声道：&ldo;奴、奴婢不想嫁给小厮，其他的，全凭太太作主……&rdo;说完这一句，她却又忍不住道：&ldo;如果奴婢也能像柳絮姐姐和雪儿一样，那奴婢就心满意足了。&rdo;

于清瑶听了，立刻就笑起来，&ldo;好了，我知道了。可是，五儿，我只能说我会允你脱籍，嫁与良民为妻。可这良民到底是贵是贱，是富是穷，却不是那么好说的了。你心里要有个主意才好……&rdo;

五儿眨巴着眼，垂下头去，半晌，只道：&ldo;全凭太太作主……&rdo;

于清瑶笑笑，也不再问锦屏的意思。回头夜里，就把这话和林华清说了。

林华清就笑：&ldo;这些后宅的事，你和我说什么，你自己作主就是。五儿虽然是打小就侍候着我的，可是如今连我都归娘子管了，何况她呢？&rdo;说着话，笑嘻嘻地凑近于清瑶，搂着她，在她面颊上响亮地一吻。

于清瑶笑着推开他，虽然满面娇嗔，可心里却仍是暖暖的。

也没张罗着叫林华清帮五儿找人家，到了腊月二十六，京里染坊里，陆初五亲自带了人来送年礼。除了新试验出来的料子外，还又有之前特意fèng制的新衣服。柳絮的珠坊，也特意送来了新鲜花样的珠花首饰。就连雪儿，也特特地fèng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送过来。

她倒是有自知之名，直说自己的手艺不好，也不给姐姐添制什么东西，也就给小外甥做些东西好了。又说之前没机会拜见义母，都是姐姐没给她这个机会。等过了年，她一定要过来亲自拜年才是……

于清瑶把陆初五叫到跟前，把五儿的事细细交待了一番，&ldo;这是富是穷倒在次要，可这人品一定要好。若是你从前在街上认识的那些游手好闲的闲汉，你可莫要同我提。仔细我告诉了柳絮，叫她收拾你。&rdo;

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句，陆初五就立刻变了脸色。抱了拳连声应是，又告饶不已，只求于清瑶莫要再和柳絮提之前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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