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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哉少年（第3页）

“……”老人愣了下，这世间还真有不想学法术，不想拜他为师的人，“这么干脆？”

“您觉着呢？”他的态度近乎恶劣，老人现在在他心里几乎就是个祸害。

“倒是很坦诚。”冰霜又一次拔地而起，横在他面前。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被吓倒，只是轻轻瞟了老人一眼；就像几年前幼年的他面对那头凶兽，虽然他无能为力只能等死，但是他仍旧嘲讽它：我是无能为力，你来就好。

看见这样一个混小子，老人只好撤了术。

“没事，我就走了，我只是个伙计而已……”他转过身准备离开；虽然是他的房间，但是要赶老人出去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

“你要那么nb，麻烦把房钱结一下。”他回过头补充。

“真可惜啊，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吗？”老人在他身后突然念叨一句。

“……”清羽的脚步停住了，他缓缓咽了下口水。

平角崖，两山断交所形成，地靠印星北部边境，位于孤剑宗势力范围叶城。

它是两股势力在北方最短的通路，地形像是裂谷，叶城入口位于崖顶，而同路位于底谷，这是一处由上至下天然的防守地势。

阳若离靠在崖底的角落阴影里，腰上别了个小巧的卷轴；脸上带着黑纱；她轻轻打了个响指，激活了这里的禁制。

法术禁制，一切不被允许（术者允许）的法术都被禁止或削弱。

一伙形形色色的人靠近了，他们带着面具；她不由分说的掷出一把巨镰，任由巨大的冲击力在人群中撕开一条口子；然而让人更加叹服的是她的速度，片刻间，她站在巨镰的把手上。

阳若离单单靠着惯性挥动它，自身像是在人群中的飞燕般轻盈；当然她下手的力度其实并不轻；她俯身纵切，腰斩一人，下一秒巨镰被她收入卷轴之中，阳若离切出了一只武士刀；她踩在面前带红脸面具的人的肩上起跳，在一个后翻之间挥向了他的脖颈。

后方的人举着手，却用不出任何法术，加上他们带着奇奇怪怪的面具，活像一群小丑。

阳若离随手掷出数把短刀了结数人。

近百人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而事实上我们的大小姐本可以一发法术消灭他们，但她可不像宗内人那样人道主义。

在消灭“清道夫”这件事情上，她几乎是不让步的，虽然并不追求暴力美学，但她要亲自亲手一刀一个刀干掉这些东西。

感受这些东西被她用刀切断，被摒弃在脚下。

她知道他们为了生存。

可她也知道，他们为这个目的杀了很多人。

比如自己的家人，比如九叔，每一个猎人在狩猎前都要有面对死亡的准备，现在猎人的位置该换换了。

阳若离的手上沾满了血。

老人坐在山崖上，向下望去，他坐着，清羽站着。

“嗯，对你来说最血腥的事情大概就是杀鸡什么的吧，”老人很平淡的说，“现在还觉得你们是一类人么？”

“搞清楚……她不是什么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公主。”

“她是天下第一铸剑师，天下第一宗门的首席刺客。”

闻声清羽看向自己的手，他在颤抖着。

他早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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