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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2页）

“说实话，老万，人到了那个位置再说不动点心思那是我虚伪，不过，没个文凭硬件上确实说不过去，就算是钱总肯上报，恐怕也批不了。”

“那倒也是，人力资源部老刘他们不都拿了吗？”

“靠，人家那是近水楼台，年年都接收大学生，和高校路子熟啊。”

“妈了个逼的。”老万狠狠地把烟头丢在地上，使劲用脚踩了几下。“老郭，我死了心了，你就不能钻营钻营，也搞一个？”

“老万，你也不是外人，我也报名参加一个函授学习，就是费用贵点。”

老万一拍胸脯：“哈哈，你只管去搞，费用包在我身上，这点钱我物资公司还出得起。”

“好，老万，果然还是下乡时候的脾气。”

知道江南策跟在后面，郭咏也没有避讳，老万是个豪爽人，自是不会在意，江南策也算是明白了郭咏此次调研的醉翁之意。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万总：来一箱五粮液

下岗分流工作还处于宣传动员阶段，华主任代表物资公司作了汇报，又看看一些宣传材料，正规的调研装模作样地走走了过场，就算告一段落，郭咏吩咐江南策做好记录，回去写个调研报告。

尽管在正式的汇报材料中都是顺着为改革唱赞歌的路子走，但从大家的闲谈中，还是能够感受得到人人都有压力，个个忧心忡忡，毕竟这不像加工资、分房子只关系到个人的眼前利益，而是关系到个人和家庭的生存，端惯了铁饭碗的职工，怎么也不会接受突然有一天，端着的饭碗就不翼而飞了，这和要了人家的命又有多大区别呢？尤其是像物资公司这种非主业单位，在每一次改革过程中总是最先享受临产前的“阵痛”。

老万到底是基层滚了一辈子的领导，他的说法很有代表性：“要说吧，国有企业的机构臃肿由来已久，减员增效，下岗分流也是大势所趋，迫不得已，看来中央是下了大决心的。不过呢，跟着企业大半辈子的职工，对企业的感情差不多就是家了，真到了扫地出门的地步，工作要是做不好，恐怕是要拼命的。难啊，老郭，一旦动起来，我们底下直接要面对矛盾，可抵挡不住，总公司那边的压力也不会小啊。”

这恐怕也是江南策这次调研中得到的最大感受，如果真像万总说的那样，职工闹到总公司去，“下流办”肯定是首当其冲。江南策这时候猛然感觉到自己这有名无实的“下流办”副主任，挂的不仅仅是风光，更是风险，否则，总公司大楼里那么多的投机钻营分子，怎么就对这“下流办”的副主任一点兴趣都没有？看来，火坑当前，风险与收益不匹配，谁肯往里跳。以前在大学卧谈会上，江南策大谈领袖说的“无限风光在险峰”时候，总是在往女人的乳峰上去夸夸其谈，并博得同学们的一片赞赏，现在看来，领袖的胸怀，江南策这只小燕雀才刚刚开始领略。

领袖还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请客吃饭绝对也是革命工作，晚上的海鲜楼，物资公司的大小头目，就是要将革命进行到底。

晚餐之前，华主任脱下职业套装，换了身热；辣的行头，紧身毛衣外套了件风衣，高筒皮靴噔噔有声，浓妆艳抹，飒爽英姿，颇有大战一场的架势。

进了豪华大包房，一行人站在一边，看万总和郭咏推让了几下，万总就坐了对门的上座，等郭咏在万总右手边坐下，众人这才纷纷落座，华主任脱了风衣，紧挨着郭咏叽叽喳喳地说笑，江南策虽是客人，但在总公司还只是个科员，万总的两位副手假装谦让了一下，依次挨着万总坐下了，留给江南策的就只有华主任边上的座位，司机老刘主动靠门的一侧，还与江南策拉开点距离，留出服务员上菜的空挡。

冷盘上来，服务员就来问上什么酒，老万就说：“老郭，今天我们自家人吃饭，就不上茅台了，来一箱五粮液如何？”

郭咏：夜里你要负责到底

一听老万这架势，郭咏连连摆手：“万总，钱是你的，命是我的，我最近胃不太好，你们尽兴，我今天不能多喝。”

华主任当然不依：“郭主任，好长时间不来一次，总不能不给大家面子。”

“宁伤身体，不伤感情。”老万接过服务员开好的酒瓶，拿起两个大杯子，并排摆在了自己面前。“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你做领导的可要带个好头，党风正，酒风更要正。”然后把两个大杯子全倒满，一杯递给郭咏，一杯留给自己。

华主任把酒瓶抢过来：“这事哪还好劳烦领导亲自动手？”

酒倒到江南策，还没等江南策客气，华主任就把大杯子抓在手上，看着江南策媚眼带笑：“江帅哥，你可不能跟我抢啊，你的手带电，你一摸我，杯子就要掉地上，那就该你赔。”众人都笑。

江南策果然不敢乱动，忙站起来推辞：“华主任，我真的不能喝酒的。”

“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男人喝了酒，豪爽又风liu。”华主任哪里肯依：“谁相信啊，这么个帅哥能不会喝酒，那怎么豪爽风liu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郭咏就劝：“小江，遇到华主任，你还能逃得掉？不过啊，华主任，小江酒量真的有限，你要把他灌醉了，夜里你可要负责照顾到底啊。”

“行啊，我是求之不得，你看江帅哥愿不愿意了？”华主任火la辣的眼神看过来，活脱脱又是火车上的美少妇。

众人放肆地大笑，老万忙摆手：“华主任，你们帅哥美女的事回头自己去扯清楚，快把大家的酒倒好，热菜都上来了，别让郭主任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