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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碎玻璃渣（第1页）

找不到手机，就无法排除蓝骏是否存在有人教唆自杀的可能。如果蓝骏只是因为生活或者学业压力过大，或者精神障碍、疾病而选择轻生恐怕手机不会如此吸引胡陶的注意。一个年轻人不带手机的几率有多大？没有手机的几率又有多少？胡陶下午开车去了蓝骏所在的学校，因为蓝骏家在本地选择走读，宿舍也就不存在。胡陶问了蓝骏的导师，去了他经常去的几个做雕塑的教室，也并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教室里还有刻到一半的石膏像，蓝骏看着地上斑驳的石膏粉末面色一沉。

“谢谢你啊老师。”

“别这么说胡警官，我的学生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很惋惜。他平时在学校挺乐观的，也可能是对他的关注太少，毕竟研究生阶段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相处。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画也不错。”

胡陶听着导师描述蓝骏，想着有多少自诩有才华的人以“灵感”为借口走上吸毒的不归路，灵感真的要从魔鬼手里汲取吗？还是说只是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平庸之辈偶有灵光的彻底堕落和逃避。

“那我就先走了。多谢您提供信息。”

胡陶走在街上，想着党臻的话顿感无力。他摸出一根烟，想起这还是学校又收了起来。前面有骑单车的学生一闪而过，胡陶停下来让道却看着对方的侧脸愣在原地。

“诶！同学，你掉钱了。”

骑车的人刹住车回头看说不是他掉的，问谁还带现金出门便抬脚离开。胡陶捏起地上的十块钱揣进口袋里，大步流星折返回教学楼。

“喂？老吴，这个案子的死者你们那儿有没有认识的？”

“你们那个坠楼案？啥意思？”

“你今晚还出去？”

那边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会去。

“那我们晚上说。我想知道关于零号的事。”

“真是奇怪了，他不是对我们嗤之以鼻吗？成天说什么早晚都会变成黑势力，这会儿来求黑势力了？”

“你脑沟冻住了吗？胡陶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他是没说，但就是这么想的。他有本事自己用法子查去啊。”

在bro.Lee快餐厅里，被老吴通知的几个小组成员先一步就坐。或许是之前胡陶对“义警”的排斥心理太过明显，他在义警之中口碑并不好。

“这事儿我看怪不得人家胡陶吧。”

老吴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来，细尖的眼角像两个箭钩似。

“老吴……我知道你和胡陶关系好，但是他是不是针对我们来着？”

“我们。你这句我们是包括谁？胡陶不是我们的一员？你不是警察？你是黑社会？你当初为什么做这个，吃饱了撑的睡不着觉吗？”

“反正，人家是不觉得我们做得好。”

“少说两句吧，怎么不见你上班的时候重拳出击呢……你别管他老吴，一会儿人到了保准一句屁话不敢说。”

抱怨的小圆寸憋着气又不敢反驳，他虽然不跟着胡陶，但只要是见过胡陶一拳砸穿钢板把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健壮男性提着脖子揪出来那幕的人，是不敢在他面前瞎叭叭的，即使胡陶百分之一百不可能动手。

“每天就垃圾话多，一会儿是有正事。他们这案子肯定很棘手，不然一桩自杀的案子用不着找别的路子查。”

“自杀的案子？”

胡陶的车停在两个街区之外，他走过来透过玻璃看见了围坐一桌的同事，眨了眨眼睛警告自己不论听见什么都不要较真。

“老吴。”

看上去经侦队已经全员义警了。胡陶坐下来，要了杯冰水。他把照片和不重要的资料都打印了出来放在档案袋里拍在桌上。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死者的学校了解情况，看到了那天在这条街找姜姜的时候从零号酒吧里出来的一个男生。这个人叫高源，也是雕塑系，不过才大三。我上了他们学校的论坛发现之前有一场美院学生的艺术展。”

“……你这是打完电话就没闲着啊。”

胡陶点点头，把桌上的资料抽出来几份递给老吴，上面分别是论坛内的发帖和回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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