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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卓远递信,五百里加急送进凤阳,皇后娘娘困于吴城被流民惊扰,身子怕是不大好。&rdo;
萧承启脸色大变。
白衍也反应过来,补充道:&ldo;皇上,吴城……好像在云州诶……&rdo;
萧承启听得瞳孔缩紧,握着御案边的手指骨节发白。
白衍眉梢一挑,偷偷和卓海交换了一个眼神,卓海笑而不语,对他点了点头。
白衍瞬间了然,决定加上一把火,装作可惜的模样:&ldo;流民闹事北方异动,也不知乱局里一个女子撑不撑得住,身子不大好是怎么不好,难道……&rdo;
萧承启已然听不下去了,整颗心如滚了油一样火烧火燎,哗啦一下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侯爷:放心,两位的事儿交给我,保准把事儿办成了!
卓大总管:(老泪纵横)小侯爷加油!
第24章心头牵挂
白衍知道萧承启和谢柔之间的往事,一半是听卓海说的,另一半则是亲眼所见,世人常说旁观者清,这两人的感情好似旁人比他们自己要看得明白。说起来,他还有点羡慕,八年雷打不动的陪伴,世上少有,他目光所及,自己的爹娘没有做到,朝中诸位大臣也没几个能做到的,男子身旁总有妾室伺候,新晋的舞娘丫鬟来了又去,感情单薄的像一张纸,随意涂抹废弃。
唯独萧承启不同,他身边始终只有皇后一个人,这一点放在平民百姓身上都是要写进戏本子歌颂的,何况放在天子身上?当初他那么果断地投靠萧承启,大抵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他愿意相信一个看重情意且用人不疑的皇帝,而不是阴险毒辣只求利益的右相。
不过这次回宫让他惊讶的是,往日看起来很在乎皇后的皇上竟然放她离宫了,这一去就是边关千里,仿佛打算彻底分开,他一时不解,路上就问了卓海一句,卓海也不瞒他,对他道:
&ldo;小老儿并不认为这是皇上真实的想法,只是皇上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罢了。&rdo;
白衍闻言默然,又听卓海道:&ldo;小侯爷,您点子多,若能劝上一句,就帮小老儿劝一劝吧,至少让皇上好受些。&rdo;
白衍没想到卓海会求到自己头上,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他拿不准,只能先应下,等见了萧承启再做打算。
机会来得也快,白衍从流民一事上竟找到了可以插上话的地方,作为臣子和好友,他决定尽尽心力,哪怕是为了多一个千古佳话戏本子可以看呢。
注视着神情明显焦急起来的萧承启,白衍计上心头,对他道:&ldo;皇上,情况还需再探,您身在宫中,着急也无用,不如多派些人手过去,一则探查实情,二则保护谢姑娘。&rdo;最后三个字,他特别强调了一下。
萧承启果然在意了,眉头紧皱看向他。
白衍又用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道:&ldo;唉,皇上赎罪,瞧臣这记性,谢姑娘已经和皇上无关了,再派宫里的暗卫去实在不合适,皇上要是担心,不如臣亲自跑一趟吧。&rdo;
萧承启一滞,整个人像架在火上一样难受,白衍这话说得其实没问题,可他咀嚼一番,就觉得处处是问题,什么叫&ldo;与他无关&rdo;,什么叫&ldo;不合适&rdo;?
他想了片刻,肃然道:&ldo;皇后是从宫里出去的,朕理当护送她安全到达边关,这是我二人的约定。&rdo;
白衍口才极好,脑筋灵活,顺着他的话就接道:&ldo;臣明白,皇上与谢姑娘相处多年,友情深厚,臣其实也一样,臣早就将谢姑娘视为朋友了,往年中秋过年的时候,姑娘还常赐礼给臣。&rdo;
萧承启听得刺耳,想也不想就挥袖道:&ldo;不一样。&rdo;这怎么能一样呢,谢柔对他和白衍,怎么会一视同仁?
白衍奇道:&ldo;君子之交淡如水,友人之间的情谊不分高低,这有何不同?&rdo;
萧承启怔住。
白衍等了半晌,看他愣着没说话,就对卓海道:&ldo;卓叔,你叫几个武艺高强的暗卫在宫外等我,我即刻启程。&rdo;
卓海心如明镜,当场就要应下,却听萧承启断然道:&ldo;等等。&rdo;
白衍和卓海都没动。
萧承启站在原地,似乎陷入纠结,像个焦虑至极的困兽一样来回踱步,他揉了揉额角,等了足有一盏茶工夫才道:&ldo;你……先退下吧,此事不用你管。&rdo;
白衍抬了下眉毛:&ldo;陛下……&rdo;
&ldo;让朕好好想想。&rdo;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冷,下颚角紧绷着,右手无意拿起的宣纸已经被揉成了一团。白衍看他的样子,知道自己不好再说什么,识趣地闭了嘴。
&ldo;那微臣告退了。&rdo;走之前,他向卓海挤了挤眼睛,卓海送他出了门。
等再回来,卓海看到萧承启还是那副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空无一物的窗棱,不知在想什么。
那天晚上,萧承启一个人去了坤元宫。
谢柔走后,这是他第一次回到这座宫殿,宫里漆黑一片,没有人为他点上一盏灯。他浸在黑暗里,坐在两人常坐的位置摆了一盘棋。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突然想来看看,按道理讲,他应该立刻派人手去吴城照看谢柔的,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很清楚那一刻自己想的并不是派出暗卫,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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