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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第2页）

果然已经和康王和杨氏那贱人串通在一起，刘家没有冤枉他，常老夫人仿佛已经对常亦宁失望至极，&ldo;那你说，你准备怎么办？&rdo;

常亦宁道：&ldo;刘砚田将杨老爷关起来这么多年，也该受到惩罚。&rdo;

常老夫人眼睛一睁，&ldo;你是想要帮杨家告刘阁老？&rdo;

常亦宁慢慢弯下身子，双手贴在地上，然后郑重地将额头也贴上冰冷的地砖，&ldo;祖母，孙儿不会忘记祖母养育之恩，如今父亲不在了，孙儿会好好奉养祖母和母亲，父亲没有做的事，孙儿都会一件件地做好，祖母就安心在家中颐养天年。&rdo;常亦宁说到这里恳切地又弯身，整个身体几乎都趴在地上。

&ldo;祖母您年纪大了，不该思虑太多，孙儿恳求您好好将养身子，长命百岁安享天伦，孙儿替死去的父亲恳求您。&rdo;

常亦宁将头磕的咚咚响，这是他该为常家，该为祖母做的努力。

常大太太听着清晰的叩头声响，只觉得心里酸涩，她恨不得立即将常亦宁从地上拉起来，自从老爷死后，亦宁整个人都变了，不再一心想着仕途，而是帮着她料理常家的事，她虽然受了丧夫之痛，好在有儿子可依靠，她这辈子还不算太凄惨。

常大太太眼巴巴地看着常老夫人，常老夫人半晌才挥挥手，整个人仿佛已经泄了精气，&ldo;将五爷扶起来吧。&rdo;

一眨眼的功夫常老夫人似是老了许多，已经完全没有了气力，&ldo;我老了，许多事已经看不明白，我还记得亦宁小的时候，赖在我怀里听我念字，没想到转眼亦宁已经长大成人。&rdo;常老夫人说着眼圈发红，目光望向窗外，想起了许多往事。

旁边的陈妈妈也松了口气，老夫人究竟还顾得和五爷的情分，就算大老爷没了，五爷定然能奉养老夫人，从前的那些事既然已经过去许多年，无从追究，就都该放开。

常老夫人道：&ldo;我……已经是一脚迈进棺材的人，我还能做什么？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可能再听我的，是也不是？&rdo;常老夫人仿佛已经竭尽全力，如今没有了结果，她也没有了办法，&ldo;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要答应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刘家毕竟和我们家有亲，不可忘了这一点，若是你肯答应，祖母也答应你，从今往后安心养病，再也不问其他事。&rdo;

常老夫人盯着常亦宁看，常亦宁缓缓点头，&ldo;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刘阁老毕竟是帝师，最多就是淡出朝廷，孙儿除了这件事，别的什么也不会说，一旦此事一了，孙儿准备带着祖母和母亲回到族中，族中长辈已经同意孙儿入族学，教族中子弟读书。&rdo;

常老夫人沉静地看着常亦宁，&ldo;你还是准备告发刘阁老？&rdo;

常亦宁没有抬头，&ldo;事已至此，没有了别的法子，祖母仔细想想，刘家何时主动帮过我们家，若是真的有半点的情分，就算我们不求他们，他们也会救父亲，祖母重病在家中，他们也不曾出面探望，为何偏偏这时候过来，祖母……刘家只是在利用我们。&rdo;

☆、第三百五十二章杀孙

常老夫人不说话。

常亦宁接着道：&ldo;真正关切祖母的还是我们一家人。&rdo;

常大太太连连点头，&ldo;娘，有些事既然过去了，就过去吧，这些年在京里我们也费尽了心力，如今老爷也没了，我们就听亦宁的回去族中安稳过日子，我会好好侍奉娘。&rdo;

常老夫人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ldo;我何尝不知道……我只是放不下，你们可知道杨老夫人如何对待我，这是多少年都忘不了的仇。&rdo;

常大太太只是低头哭，那哭声呜呜咽咽说不出的伤感，&ldo;老夫人，别争了，老爷都没了，老爷都没了啊，咱们家再也输不起了，您还记不记得老爷喝多酒给您洗脚的事，结果打翻了脚盆，您笑的不得了，说这辈子荣华富贵也换不来一声笑。&rdo;

常老夫人听着常大太太的话想起前尘往事，屋子里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ldo;我老了，管不了了，&rdo;常老夫人让陈妈妈扶着站起身来，&ldo;你们说回族里就回族里吧，我也想要落叶归根。&rdo;

那声音到说不出的萧索，颤颤巍巍地让陈妈妈扶着向内室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