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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它开口说话时，他们已订好了旅馆房间，苏眉正在指挥狗头安放行李。这只亲生的狗头听巫妖这么说，小声回答道：&ldo;奥斯觉得，如果大人不主动，我们可能见不到那个邪兽鬼。&rdo;

&ldo;啊，果然是亲生的。&rdo;巫妖冷冷说。

苏眉再怎么疲倦，战斗过后，睡意也一扫而空。她望向克雷德，说道：&ldo;你曾经告诉我们，维恩必然见过巴赛林，才会提到邪兽鬼德鲁伊，而巴赛林又曾与你为敌。那你有没有听说它和人类结怨？或者，它身边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人类？&rdo;

克雷德正在回想这些事情。她刚问完，他便回答道：&ldo;我只熟悉它的战斗力。那时，我仍戴着带有面具的头盔，所以它从没见过我的真实长相。直到动起手来，它才认出了我，才会那么震惊。其实它狡猾多智，是个很难缠的敌人。&rdo;

苏眉想起巴赛林震惊到结巴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巫妖却说：&ldo;邪兽鬼喜欢故弄玄虚，更喜欢出一些谜题，让对方破解。哪怕对方不搭理它们，它们也乐此不疲。我想，它最后那几句多半是真话。&rdo;

苏眉说：&ldo;我也有这种感觉。它那时更像对我示威，而非以假话欺骗。这么说，维恩即使喝下了吐真剂，也没有说实话？海恩哈姆，你号称掌握各国贵族的秘密，知道拉法尔冯特家族有什么秘密吗？&rdo;

巫妖不耐烦地说：&ldo;早就告诉你了，据我所知，没有。除非……除非他们私底下做了极为隐秘的事情，不为外人所知。&rdo;

克雷德好像被邪兽鬼挑起了兴趣，话也多了起来，&ldo;巴赛林做事非常实际，从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它若想取得什么东西，犯不上用这么委婉的手段。我的意见和大人一样，认为它必然有私人理由。&rdo;

苏眉说：&ldo;博尔娜……就是那个女圣殿武士出现后，我就开始生疑。你们还记得吗？在他们的讲述中，有个词出现的频率很高。&rdo;

头骨哼唧着问：&ldo;哦？&rdo;

&ldo;那就是&lso;二十年前&rso;。&rdo;

&ldo;二十年前，他们的长女成为王后，即现任的堪莱亚王后艾雅尔陛下，同时，名为梅丽珊的次女失踪。然后，老牧师不顾大好前程，主动辞去教会职务，前往偏僻之地隐居著书，还收了刚出生的小儿子当教子。不久前，老牧师成为第一个牺牲者，维恩成为第二个……我总觉得侯爵夫妇会身败名裂，却不知道为什么。&rdo;

苏眉很慎重地叙述完这个故事，又总结道：&ldo;不觉得太巧了吗？前后相隔二十年，所有的事情都在同一时间发生。&rdo;

他们的随身行李仍然不多，可以被克雷德单手一次扛走。而且，苏眉不知道何时又要挪动它们，只让奥斯将包裹摞好，以免散落在地。奥斯已经结束了整理，老老实实找了个地方坐着，旁听他们说话。

等她说完，巫妖开始沉思，克雷德也开始沉思，这狗头居然也在沉思。沉思过后，他说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ldo;这么想，永远无法想出真相。哈根达斯大人，您为什么不去问那些人类？如果您表现出领主的气势，一定可以逼问出真实答案！&rdo;

&ldo;……仍然，谢谢你的提醒。&rdo;苏眉说。

巫妖突然嘶哑地笑了起来，用半是赞赏，半是讽刺的口吻说：&ldo;真是想不到啊，偏远地区的小贵族家里，也会笼罩着来自过去的阴影。&rdo;

苏眉说：&ldo;难道你之前从来没有印象。&rdo;

巫妖说：&ldo;直到他们的女儿成为王后，我才注意到这个家族。现在想想，好像的确有王后妹妹失踪的消息。但那个女孩只是年轻小牧师，随时可能在任务中失踪或死去。她死不死，都不会成为我的关注重点。&rdo;

旅馆中没有高大上的取暖设备，用的就是最普通的火炉。克雷德喜欢温暖环境，拿起垛在旁边的木柴，一根根加进炉子。苏眉看着他从容不迫的动作，心里忽然有了踏实的感觉，随口叹息道：&ldo;其实狗头说的没错，还是得等侯爵过来。&rdo;

&ldo;你半夜醒来的时候，&rdo;巫妖忽然问道，&ldo;好像有话要说？&rdo;

苏眉啊了一声，连忙说：&ldo;那时我做了个噩梦。噩梦的内容不重要，却让我想起了一个可能。你们比较了解稀奇古怪的生物，有没有某种生物拥有寄生能力，能够寄生在维恩体-内，操纵他作出这些事情？&rdo;

她习惯使用魔网的力量，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考虑到其他途径。如果在接触奥法之前遇上这事，她首先就会怀疑维恩被外星怪兽寄生了。寄生属于生物方面的能力，与魔网毫无关系，恐怕很难检查出来。

巫妖冷笑道：&ldo;我当你要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原来是这个，我早就考虑过这种可能。然而，那东西能够自主行动，执行需要头脑的任务，那么必然既有生命，又有灵魂。按理说，你检测之时，应当可以发现他承载着两个灵魂，或者灵魂上存在寄生物。&rdo;

苏眉本来满怀希望，被它一说，又沮丧地打消了这个想法。克雷德却像想起了什么，淡淡说：&ldo;深渊中，有的层面存在特殊怪物，能够无声无息地寄生在敌人身上，什么手段也检测不到……&rdo;

巫妖愤怒瞪向他，代表对他的鄙视，却没制止他说下去。

半魔沉思时，半边脸映着火光，比平时更为柔和，给人以朦胧的温暖感觉。他缓缓说：&ldo;我曾听说，它们用这种方式，悄无声息地侵蚀了一整个孱弱的层面。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其他层面担心有朝一日遭到相同的攻击，竟然联手作战，彻底摧毁了这个种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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