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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第2页）

&ldo;我让人去杨氏家中……&rdo;常大老爷阴狠地道，&ldo;和杨氏好好叙叙旧，让她还敢乱说。&rdo;

常老夫人冷笑起来，&ldo;是该去杨家，去求杨大小姐网开一面，和朝廷说明白，我们家没有拿杨家任何文书有关的东西。&rdo;

常大老爷怔愣在哪里，怎么还去求杨氏。

常老夫人垂下眼睛，&ldo;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杨茉兰嫁给亦宁，只要是一家人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好说，出了这个家门他可就和常家无关了。&rdo;

常大老爷这才恍然大悟，&ldo;那……为何……母亲不说清楚。&rdo;

说清楚有什么用？杨氏在她的生辰当着那么多宾客说出不会嫁给亦宁的话，再无转圜的余地，又没有任何耽搁什么也没有拿径直就走出了常家。

她从来没发现杨茉兰的秉性中有这样刚烈的东西，就那样头也不回一步跨出了这扇大门，没有半点的留恋，要说她这辈子看错了人，那就是杨茉兰。那时候她就知道和杨家的这笔账早晚有算的时候。

退一万步，现在当机立断，宁可丢了脸面也不会卷进这个案子中，否则常家会被童应甫也拖进去。

常老夫人看向陈妈妈，&ldo;去将杨家写在明面上的单子拿出来，明日我亲自去还给杨茉兰。&rdo;

陈妈妈想及老夫人的身体，不由地眼睛发红，为了这个家老夫人是用尽了所有的精力。

听说母亲肯出马，常大老爷心里稍稍轻松，却还是心中不甘。&ldo;母亲，要不然再想想别的法子。&rdo;能不能既不丢脸面又能顺利度过这关，更何况还有杨家的银钱。

常老夫人道：&ldo;已经没有了别的法子。&rdo;钱是好东西谁不想留着，但是到了关键时刻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至于脸面就看要如何挣回来。

常大老爷坐在椅子上沉默起来，&ldo;我去找乔文景，我们当年可都是听乔文景的，这个时候乔文景不能袖手旁观，只要冯阁老伸伸手。这件事就迎刃而解，何必去求杨氏那贱人。&rdo;

常大老爷说什么也不想去求杨茉兰，眼前都是杨茉兰说要离开杨家时惬意的神情。那般得意那般舒心，只要想到这里，他就如同剜肉般的疼。

常老夫人道：&ldo;现在乔家只怕也是要自保，就看皇上会不会追究了。&rdo;

……

皇帝觉得老大不慡，短短几日内就坐在养心殿里两次。这次还要听着太傅忠言逆耳。

太傅刘砚田苦口婆心地劝谏，&ldo;皇上不可再给太医院拨款，不能再纵容冯党，否则将来……只怕危及江山社稷，一发不可收拾。&rdo;

皇帝眼睛一翻，&ldo;太医院的右院判和太傅有亲。现在右院判也卷了进去……&rdo;

刘砚田一怔，立即躬身，&ldo;皇上不必在意微臣。右院判有罪国法难容。&rdo;

果然是忠臣。

皇帝叹气，&ldo;朕委实为难，太傅可知晓，这案子是宣王查出来的，若是我就这样严惩了冯党。日后谁来牵制宣王，说到底朕也难。&rdo;

皇帝说着愁眉苦脸起来。&ldo;如果没有宣王，朕也不用依靠外戚。&rdo;

刘砚田沉默起来。

&ldo;朕不是一个好皇帝，先皇将江山交与朕，这才几年大周朝竟然就内忧外患……这样下去朕不知道这个皇位还能不能坐得稳，朕常常自省，是不是朕不该接这个皇位。&rdo;

皇帝说完话转过身去，痴痴地望着窗外。

刘砚田从座位上站起身，跪在地上，&ldo;皇上千万不要这样想，皇上是皇子时，老臣就奉先皇之命辅佐，那时候起老臣就坚信先皇定会传位于皇上，虽然那时先皇总是夸奖宣王，但是老臣知晓，先皇是为了鞭策皇上。&rdo;

皇帝想起先皇不由地伤心，&ldo;先皇是为了朕，可是谁不知晓康王一脉从宣帝时就开始手握重权，朝野上下遍布康王势力，先皇临终还让我请宣王摄政，说这样才能保大周无虞。朕承认朕没有先皇那样的耐心，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宣王和他祖辈一样表面上看似效忠，挑不出任何错处，但是朕知晓，他们同是周氏子弟却和御座无缘，定会心中不甘，若是任由宣王势力做大，将来朕会被赶下皇位。&rdo;

刘砚田低声道：&ldo;皇上不要着急，还是要静候时机，现在大周上下经不起这样的动荡。&rdo;

皇帝似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拿起帕子擦擦眼角，匆匆走向后殿。

刘砚田不禁也跟着揪心，皇上表面上的胡闹都是给别人看的，心里的冷暖有谁知晓，就算皇上真的昏聩，忠君忠国，他也要扶持到底。

皇帝进了后殿，身边的内侍将殿门关上，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皇帝一脚踹在屁股上，旁边的宫人连忙加紧关窗，生怕殿内有什么声音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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