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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2页）

我低头看豆豆，点了下她的鼻子。&ldo;喂，你以后可别跟你娘一副德行，否则我把你塞回去重新生个!&rdo;

豆豆噗噗吐口水……

我翻到后面。

‐‐怀着这样的心思去接受她的拥抱，是不是太可耻了……可是拒绝不了她。或许她心里也有我，只不过，是师傅，或者还有其他……玉儿……

‐‐师兄说宫里有人在查玉儿，我还能瞒多久?玉儿是个胸无大志的野丫头，选择&ldo;六&rdo;的时候，便已担心会有这一天，即便那一天到来，至少&ldo;六&rdo;不会和&ldo;王&rdo;连成一党，玉儿不会孤立无援。了却君王天下事，我还能和玉儿归隐南山吗……

……

‐‐玉儿已经离开了一年整了，桃花又开落了一次。她大概忘了我了，或许积习难改的，只有我一个。怎么改得了呢……很想，再看看她，是不是又长高了，胖了，还是瘦了。都说羁鸟恋旧林，我的玉儿，什么时候飞累了，才会想起我……

我的指尖轻触他留下的字，淡淡的，依稀还残存着温度。

他写下这些字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笑着，轻吻他的字，低头看豆豆，哽咽着，得意地笑道：&ldo;豆豆你看，你父亲多爱你娘啊……&rdo;

可他什么都不说。

‐‐过去想，或许玉儿再也不需要我了。没有谁能陪伴另一个人走完一生，我在她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她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功成身退了。那一日营帐外，她拉着我入内，四人再次同桌，仿佛回到了李府那一年，她小心翼翼地活得很快乐，看着她的笑容，依稀觉得似乎这江山社稷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终究是舍不得放手，眷恋她给的温暖。

不知道她在闽越过得可好，是否母子平安。什么时候孩子会出生，会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以玉儿的水平，大概会取个耽误孩子一辈子的歪名……

其实，仍然希望她生个女儿，女儿与娘贴心，只怕和她娘亲小时候一样顽劣不驯。心里早想好一个乳名。便叫&ldo;红豆&rdo;。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姓刘，乳名&ldo;红豆&rdo;，正名&ldo;相思&rdo;。

且叫相思留……

纵然与她有些误会，但应该还能白头偕老吧。

应该。

&ldo;师傅，东篱。是女儿。&rdo;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ldo;是颗相思豆。&rdo;

他的脸色苍白得无一丝血色，胸口用木架和纱布固定着，血迹渗透过白纱布，触目惊心。

那一锤，千钧之力，师傅怎么承受得住?

一定很疼，很疼……

我轻轻枕着他的手背，苍白的手背垂落在身侧，冰凉得察觉不到温度，不像往日那样抬起，温柔地在我发间穿梭，执起我的手在唇畔轻吻，轻声呢喃：&ldo;玉儿啊……&rdo;

他待我，如珍如宝，如珠如玉。

眼泪啪嗒一声落在豆豆脸蛋上，豆豆哇的一声哭出来。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负过我，只是我从来不够信任他，走到这一步，是我逼他的。

燕离进帐，沉默着看了我一眼，把豆豆抱走。&ldo;够了，该送他走了。&rdo;

我一震，抬头看他，&ldo;你说什么?送谁走?&rdo;

燕离为难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低下头，取过桌边的水杯，用水润湿师傅的嘴唇，&ldo;你说过会想办法的，你连我都救活了，一定也有办法救师傅。&rdo;

&ldo;这不一样……你清醒一点，他的心跳已经停止了。&rdo;

这几天来，燕离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ldo;他说过，要与我白头偕老，怎么会骗我?&rdo;我摇头，&ldo;我再也不怀疑他了。这次，他一定不会骗我的。&rdo;

燕离闭上眼，沉默了许久，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ldo;让他入土为安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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