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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脚步声响起，皇帝掀开茅糙屋上垂的幔帐，不知道在闫阁老脸上找什么，&ldo;我相信闫阁老对后辈教谕甚严，既然否定是杨梅疮，就按照郎中说的将病治好……&rdo;说着伸出了手，&ldo;只不过不能用治杨梅疮的方子。&rdo;

&ldo;朕想想，这样对爱卿们最是公平。&rdo;

本来心沉下去的冯御医，一下子眼睛亮起来，凡是对杨梅疮有益的糙药都可以不用在闫二爷身上。

&ldo;皇上圣明。&rdo;冯御医先扑倒在地。

闫阁老也跟着下拜行礼。

待两个人走出去，冯国丈才从屏风后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见到皇帝提起官袍缓慢地跪下，年迈行动的吃力，显得更加的忠敬，&ldo;皇上，这样一来会不会对闫阁老太严苛了些，闫阁老只有这样一个独子，万一……&rdo;

皇帝抬起眼睛看地上神情平和的冯国丈，&ldo;都说你是jian臣，你到底是也不是？&rdo;

冯国丈忙躬身，慢条斯理，&ldo;臣不敢，臣一心为皇上为大周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do;

皇帝放下幔帐，转身走回茅糙屋，&ldo;朕就看看，到底是你忠还是他忠。&rdo;

……

闫阁老径直回到府中。

内室里闫老夫人正等的焦急，&ldo;怎么样？&rdo;

闫阁老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些，&ldo;皇上说，不按照杨梅疮去治疗，乔儿就能好转，那自然就不是杨梅疮，太医院的人已经去了家中的药房，将和杨梅疮有关的药物全都拿走。&rdo;

闫老夫人松口气，脸上露出些喜色，&ldo;总算是老天有眼，庇佑我闫家。&rdo;

杨茉走到门口，听见闫老夫人的声音。

丫鬟上前打帘，杨茉走了进去，向屋子里的人行了礼，杨茉抬起头来。

闫老夫人欣喜地看着杨大小姐，&ldo;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皇上肯相信我们的话，也是因为你写的那纸文书。&rdo;否则太医院定会将黑的说成白的。

&ldo;老夫人，&rdo;杨茉清澈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ldo;闫二爷的病症的确是杨梅疮。&rdo;

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僵在脸上。

闫夫人先忍不住站起身来，&ldo;杨小姐说……说是什么？杨梅疮？这……怎么可能。&rdo;

梅毒可以是斑疹性、丘疹性和脓疱性，诊断最可靠的依据是取病人脑脊液检查，触诊要看病人腹股沟淋巴结是否肿大，这些她在闫二爷身上都无法检查，直到那姨娘来到府中。

她能确定姨娘得的是梅毒，那么闫二爷自然也不用再诊。

闫阁老皱起眉头，&ldo;白老先生不是已经写了方子，且服用试试。&rdo;

俨然是不肯相信的样子。

这也难怪，她一开始没有诊断出来，现在突然说出结果，闫家自然不会信，再说闫二爷患的丘疹性梅毒和玫瑰糠疹极为相像，形态上的确和杨梅疮有些区别。

&ldo;天色不早了，也该送杨大小姐回常家了，&rdo;闫阁老说着起身，看向杨茉，&ldo;大小姐今日救了闫家，请受老夫一拜。&rdo;说着就规规矩矩地向杨茉拜了下去。

杨茉忙蹲身行礼，&ldo;阁老言重了。&rdo;

闫阁老已经送客，她再说也是没人肯听。

闫家是礼仪大族，无论任何事都要先保住名声。

杨茉随着闫夫人出了门，出了抄手走廊，杨茉停下脚步，看向闫夫人，&ldo;夫人听我一言，闫二爷和姨娘身上疹子已经破溃，旁人沾染上恐会染病，望夫人提早防范。&rdo;

闫夫人满面愁绪，听得这话心中更是慌张，&ldo;若是没有及时治疗会如何？&rdo;

梅毒在古代是没有特效药的，就算用土茯苓效果也是甚微，梅毒螺旋体感染人体，人会慢慢溃烂而死。

杨茉一脸的沉静，&ldo;夫人知晓杨梅疮会如何。&rdo;

闫夫人的手顿时抖起来。

&ldo;杨大小姐，求您救救二爷吧！&rdo;凄楚的声音传来，杨茉刚才见过的姨娘一下子跪在她面前，不停地叩首。

杨茉面露不忍，这姨娘和闫二爷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如今只能这样等死。

旁边的婆子将姨娘拉开，闫夫人亲自将杨茉送上马车。

马车一路回到常家，杨茉下了车才发现，车上都是闫家送给她的礼物，书画、衣料、摆件，足足一大箱子。

杨茉向常老夫人请了安回去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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