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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摇了摇头,侧过脸盯着她看,眼神疑惑不解:“为什么要哭啊。”
似乎想到什么,她缓缓眨了下眼,干涩苍白的唇挤出笑:“陈泽野只是暂时去接受调查,又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啊。”
可她所有的平静就像是一座冰山,海平面下藏着血肉铸造而成的尖刃。
傍晚时分,黎北再次下起暴雪,没有任何预兆。
冷硬雪粒混合冰雹肆虐拍下,在玻璃窗上砸出一大片透明冰花。
噼啪声响回荡在安静的病房,感官交融,无形中感受到这场雪暴的力量,天空阴云密布,像是散不尽的浓墨,低气压让人心情也跟着变差。
祁安本来想睡一会儿的,但闭上眼睛全是陈泽野。
他现在在干嘛呢?
失去联系已经整整一周了,他过得还好吗?
最后打断她胡思乱想的,是警察的突然造访。
头顶的白炽灯光莫名刺眼,穿着制服的陌生面孔围在床前,数量大概有七八个。
架势浩荡,病房里的气氛一时冷冻到冰点。
即便嘉嘉陪在身旁,祁安还是浑身不自在,她靠着软垫半坐直身子,黑发散乱挡住小半张脸,垂眼盯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发呆。
月牙形的指印,泛白的关节,无疑展示着她内心的焦虑与波动。
“不用害怕。”
首先开口的是位女警,面色比较和蔼:“就是很简单的几个问题。”
祁安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但攥紧衣角的手指没有松开。
他们先是问了些和陆睿诚有关的情况,包括他们之间的关系,曾经发生过的冲突矛盾,还有那天地下室中的所有细节,都被再一次回顾重构。
然后又问到了陈泽野。
女警口袋中的电话响起,有事提前离开,记录本被传到旁边一个陌生的男警手里。
他模样长得很凶,面色颜色,声线更是冷淡:“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祁安如实回答:“上周三晚上。”
“具体时间呢?”
“大概七点多吧。”当时她并没有留意时间,回想起来有些困难,“我突然想吃白桃蛋糕,他出门帮我买。”
“然后你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根银针,戳中祁安心口的最痛处,眼睫不受控制地轻颤,眼眶泛起层层酸涩。
嘉嘉察觉到她的变化,攥着她手腕的力度紧了紧。
祁安深吸几口气,顿了好久才再次开口:“是的。”
再也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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