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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第2页）

“你想说什么？”邑辉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自主握紧了。

“不，没什么。”风织摇头，没有将话说死。

“那么，你的答案？”

“非常抱歉，我不能将它交给你。”风织的眼神坚定如磐石。

“这就是你的决定么？”邑辉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眸掠过一丝杀气，浓烈到自认已经有了觉悟的风织不得不竭尽全力才没有瑟缩。

“我早已下定决心，当然也明白，这样的回答意味着什么。”风织紧紧扯着衣摆，脸上确实从未有过的镇定，“也知道，一旦成为你的猎物，就绝对逃脱不了的事实。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听一听我的请求。”

邑辉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可以。”

“你知道十王厅最近的动向吗？”风织开门见山道。

“呵，原来你也知道我被盯上了？”邑辉并没注意到那个问题的深层含义，只是不以为然道。

“被十王厅盯上并不是一件小事，依据情况的严重程度，你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然后呢？”

风织脸色苍白地笑了笑，“我希望在这件事了解之前能够成为你的力量。”

邑辉眯细闪着寒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笑得僵硬得如同雕塑的女孩，似是想要探究出隐藏于背后的关于任何阴谋的蛛丝马迹，可是良久，却始终没有发现。

“只不过让你能够多活两天罢了。”他淡淡道，“如果想从我手里逃开，长久留在世间，不是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这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邑辉思忖片刻，缓缓道，“好吧，就让你多留几天。一切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动手，这也算是作为主人的我对你的最后一点点恩惠吧。”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有着毁灭的气息。

风织只是浅笑，“谢谢您，主人。”

她点了点头，颔首离开，没有任何迟疑，就这么消失在门后，就像往常般。这让邑辉在子夜朦胧间产生了错觉，仿佛刚才他们只是在讨论无关紧要的话题。而他心存不良的过分要求又引得小式神敢怒不敢言，只得忿忿地打完招呼后噘嘴离开，然后剩下他一个人，带着恶作剧得逞的舒畅心情，枕着空气中她的余音入眠。第二天醒来，迎接他的依然是那不变的微笑和清脆的问好，不管前一夜她是如何受到欺负。

只是这一次，邑辉清楚地知道，她转身后已不会再回头。

并行的轨迹即使错误地相交却终究还是必须分开。或许，两双眼睛再次互相凝望之时，就是终焉之刻。

他终将失去她，这是最初就应该明白的结局。

八五回

暗紫色的夜幕下，终于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没有风，细小的雪花也似乎有些无精打采，不紧不慢地悉悉落下。空气中的湿气很大，以至于这种不成气候的降雪没能在地面上留下多余痕迹，只剩化开的水渍，浸染没有遮挡的土壤。

乌云似乎越积越厚了，今夜的月亮还是不愿意探出高傲的脸颊吧。风织坐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枯黄的草叶，独自在沉思，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不同。

这里是富士树海的一隅，是自杀者的圣地，正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处所，同时也是众多术师向往的灵地。

风织当然不是来自杀的，她是来执行任务，最后的一次任务。

背后的结界，在通过唯一的一位来者之后早已关上，而她的任务只是保护结界不被破坏，仅此而已。虽然看似简单，不过她知道唯独这一次，她是无法全身而退的。

没有月光的的照耀，使得原本就茂密遮天的树林更加黯淡无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风织所在的是一片较为广大的空地，相比其他地方，光线要充足很多。

这里很快就会变成战场，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在这样隆重的仪式下退场，似乎也挺有意思的，她嘲讽的笑了笑，就在这时，树丛的阴影里发出了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