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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林现上学的时候很贪玩。

周日上午大课间20分钟，林现和同学们围坐在饮水机旁，大声吆喝着：“哥俩好呀，六个六啊，十个十啊”一阵大笑“喝，林现！”林现就喝下一大杯饮水机中的凉水，几个人再继续他们新开发出的小游戏。第三节英语课，同学们此起彼伏的举手去厕所，林现咬着后槽牙一直忍到了下课。

“我去，可是下课了，我尿泡都要憋碎了。”林现的话音在老师出门的一刹那响起。话音还没落，就是一阵哄笑。一个男生竖着大拇指，说：“真牛逼，还得是你，真能忍，我课上一半就不行不行的了，那家伙儿给我憋的，我还不敢跑，怕把尿泡跑碎了，就得小步快走。”林现已经走到班门口了，这句话也提醒了她，她尽量小幅度而又迅速的挪去厕所，小肚子沉甸甸的，她都不由得用右手拖着点肚子，大课间的时候她最少喝了有十大杯的水，经过45分钟，她的额头上已经有些冒汗了。

“呦，林现，干嘛去？”林现扫了一眼，说话的是马硕，后面还跟着几个男生，林现没闲心应付他，简单回了句：“着急上厕所。”“别着急啊，说两句。”林现来了麻烦：“赶紧起开啊，我这着急呢。”“一点面不给是不？”林现皱着眉绕开他们。“行奥！”只听见身后马硕狠狠的说了句。

“刚上厕所，道上碰见马硕了。”林现跟同桌张静说着刚才的事。“他还没完呐。”张静也是一脸不耐烦的说。“不知道。”林现冷漠的答。

这个马硕是林现高一的同学，一直追求林现，直到高二分了班，也还是三天两头来给林现送情书。马硕长得不错，林现曾经尝试着和他处了两个星期的男女朋友，但是林现总觉着别扭，也就主动分手了，可是这个马硕不知犯了什么毛病，自从分手之后反而越发的不可理喻起来，纠缠不休，还在大街上堵林现硬塞给她一大捧玫瑰花，当时的林现并没觉着浪漫感动，反而觉着恶心麻烦，这就是，没看对眼，对方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四节还是英语课，林现和同桌一起分享着后桌新买的鬼故事报纸。张静用笔点着报纸的中缝和林现做着鬼脸。林现看了一眼也笑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坐在讲桌后的英语老师，老师正自我陶醉的讲着卷子，林现压低着声音回身“嗨，方超，你的致富之路！”坐在后面与林现一排之隔的一个浓眉大眼的男生抬头，瞪大眼睛询问“咋了？”“呐，给你的。”张静和林现一脸坏笑的把报纸放在后桌，后桌的马娟和赵清一看也坏笑了起来，不怀好意的把报纸递给方超，方超拿过来一看，中间一条信息被笔圈了出来。“本人女，30岁，由于老公年迈已死，继承了大笔遗产，现想要一个孩子，特征召年轻力壮的男子一名，事成给予30万报酬，有意者联系：赵女士。电话.....”林现、张静、马娟、赵清一直在看着方超的表情，眼看着方超看完，假意凶狠的对她们举起大拳头，她们四个也不可抑制的趴桌子上笑出了声。那天中午，别的同学都走光了，她们四个还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挨骂。

直到下了晚自习，她们还在为这件事和方超打打闹闹。“方超，你一个练体育的，多好的机会啊，少妇，还能给你30万。”说到这他们几个人又笑成了一团，“滚边去，你咋不去呢？”方超瞪着眼睛，林现说：“我？我以后就考公务员，当个大官，就贪污，贪它七八个亿，到时候，咱几个，我一人给你们一亿！”“牛逼！”大家一起起哄。方超说：“别说钱，咱就说生孩子。”林现不屑地说：“哎呦，不就生孩子嘛，你没看那新闻上说，有人一胎生五个，到时，你们就等我，我生个七胞胎，咱一人一个！”听到这，几个人都笑翻在了桌子上。方超给了林现一拳说：“你咋那牛逼呢。”“哎呦，你他妈的。”林现才不吃这哑巴亏，回身就给了方超一脚。“嗨，行，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说着，方超用胳膊圈住林现的头，其余人一看，立马加入战斗，马娟拽住方超另一条胳膊，赵清使劲捶着方超后背，张静照着方超圈住林现的胳膊就是一口，“哎呦！”方超吃痛喊了出来并抽出胳膊，几个女生一看，背着书包赶紧跑，赵清还恐吓着说：“别过来啊，要不我掐你前列腺！”方超一愣，随后脸上一红，蹲在地上一手扶额，表情莫测的指着赵清说：“你真行！”“前列腺”是赵清上课偷偷听广播听到的名词，广播里总是会用大量的时间来医治它，她就很不解，在这个年纪，她自认对人体是很了解的，可是这个“前列腺”到底是哪呢？一次，她就问了同班关系不错的男同学，男生指着自己的脖子说：“就这，这就是。”赵清大悟的不住点头，并发出：“奥”的长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个新学的热乎乎的知识点就被她这样甩在了全是学生的楼道里，马娟、林现等几个人看见周遭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知道这词有诈，但是具体怎么诈法，几个人也是一头雾水，但隐约觉着这可能是不能当众说的，这得等赵清学医以后才能跟她们解释清楚，不过她们并没放在心上，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被人听见又能怎么样呢，不如给方超一拳来得实惠。就这样几个人一直打闹着出了学校门口。

“林现！”林现和张静刚转入学校门口旁边的巷子，马硕就和几个人堵住了去路。“干啥呀？马硕。”下晚自习已经九点多了，因为他们几个人的打闹，出来晚了，大批放学的学生都走了，现在只有林现和张静两个女生，看着面前的几个男生，林现有些害怕。

“干嘛？你说干嘛？”说着马硕一步步逼近林现，林现后退到墙边，嫌恶的把头扭向一边“你怎么成这样了？”听到这句话，马硕顿时就蔫了“我怎么成这样了？林现，你别和我分手，咱俩还在一块吧，好吗？”林现看他这个样子，知道好好说不会出什么大事，稳了心神叹了口气，说：“马硕，咱俩不合适，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咱俩不合适，真不合适。”“你现在是不是成膈应我呢，你看你上午看见我的样子。”说着，马硕的怒气又上来了。“上午我真的是着急上厕所呢，下课和同学赛着喝水来，上课又没敢上厕所。”说“马硕，你疯了吧。”虽然这样说，她的心慌极了，她抓住张静就反身往学校门口走。可没走几步，就被马硕追上，他一把拽住林现的胳膊，双手环住林现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呢喃着：“林现，我真的喜欢你，你和我在一起吧，好吗，我真的喜欢你，你别讨厌我，我喜欢你。”林现的心脏快速地跳着。“你干什么呀，马硕！”张静喊着用力拽着马硕，马硕那几个朋友看见张静的动作，也开始推搡起张静。

“马硕，你要是这样，咱俩以后就连朋友都没得做，我就真的会讨厌你，特别的讨厌。”林现声音不大但是带着坚定。慢慢的，马硕放了手，两手抹了一把脸“你们走吧，赶紧回家吧。”

走到远处的林现，回头望了一眼，一个蹲在路边的孤独黑影。

“青春多好。”我面前的女人呷了一口酒，眼睛闪烁着说。“由于贪玩，最后，我也只是摸着分数线的边，上了一个二本。”

“那你还挺厉害的，二本，很好了。”

“这些年我一直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好好的去学习，去用尽全力的拼一把，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只学习，那该是多么好的一段经历啊。”她停顿了一下“如果学习好的话，选择的余地就会大，主动权就在自己这里，那会的自己太幼稚，总为自己沾沾自喜，觉着自己不是书呆子，是一个什么都会一些的厉害人。”林现自嘲的笑了一声“大了才知道，一心扑在学习上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像我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蠢人。”

我笑了：“现在感觉你像个老师了。”

林现莞尔一笑：“还是留下了一些职业病。”

笑后是一段沉默。

她一手托着脸，眼睛望向别处，说：“我太贪玩太愚蠢，所以刚开始当老师的时候，我不配。第一次监堂的时候，啊，也就是监督学生考试，我会故意给学生放水，假装看不见他们的抄袭，学生上晚自习，我会和他们一起打闹聊天，学生逃课出去买吃的，我会让他们在我办公室吃完再回去上课。”林现自嘲地笑了，“挺不够格的吧。”她看了我一眼，又说：“那是刚开始当老师的时候，我一直讨厌老师，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老师，但真的当了老师以后，突然的身份对调，让我莫名的亢奋，也有些错愕。随着时间过去，这种情绪慢慢平复，我也就成为了以前我的老师了。”她的眼神空洞迷茫。

林现上学的时候很贪玩。

周日上午大课间20分钟，林现和同学们围坐在饮水机旁，大声吆喝着：“哥俩好呀，六个六啊，十个十啊”一阵大笑“喝，林现！”林现就喝下一大杯饮水机中的凉水，几个人再继续他们新开发出的小游戏。第三节英语课，同学们此起彼伏的举手去厕所，林现咬着后槽牙一直忍到了下课。

“我去，可是下课了，我尿泡都要憋碎了。”林现的话音在老师出门的一刹那响起。话音还没落，就是一阵哄笑。一个男生竖着大拇指，说：“真牛逼，还得是你，真能忍，我课上一半就不行不行的了，那家伙儿给我憋的，我还不敢跑，怕把尿泡跑碎了，就得小步快走。”林现已经走到班门口了，这句话也提醒了她，她尽量小幅度而又迅速的挪去厕所，小肚子沉甸甸的，她都不由得用右手拖着点肚子，大课间的时候她最少喝了有十大杯的水，经过45分钟，她的额头上已经有些冒汗了。

“呦，林现，干嘛去？”林现扫了一眼，说话的是马硕，后面还跟着几个男生，林现没闲心应付他，简单回了句：“着急上厕所。”“别着急啊，说两句。”林现来了麻烦：“赶紧起开啊，我这着急呢。”“一点面不给是不？”林现皱着眉绕开他们。“行奥！”只听见身后马硕狠狠的说了句。

“刚上厕所，道上碰见马硕了。”林现跟同桌张静说着刚才的事。“他还没完呐。”张静也是一脸不耐烦的说。“不知道。”林现冷漠的答。

这个马硕是林现高一的同学，一直追求林现，直到高二分了班，也还是三天两头来给林现送情书。马硕长得不错，林现曾经尝试着和他处了两个星期的男女朋友，但是林现总觉着别扭，也就主动分手了，可是这个马硕不知犯了什么毛病，自从分手之后反而越发的不可理喻起来，纠缠不休，还在大街上堵林现硬塞给她一大捧玫瑰花，当时的林现并没觉着浪漫感动，反而觉着恶心麻烦，这就是，没看对眼，对方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四节还是英语课，林现和同桌一起分享着后桌新买的鬼故事报纸。张静用笔点着报纸的中缝和林现做着鬼脸。林现看了一眼也笑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坐在讲桌后的英语老师，老师正自我陶醉的讲着卷子，林现压低着声音回身“嗨，方超，你的致富之路！”坐在后面与林现一排之隔的一个浓眉大眼的男生抬头，瞪大眼睛询问“咋了？”“呐，给你的。”张静和林现一脸坏笑的把报纸放在后桌，后桌的马娟和赵清一看也坏笑了起来，不怀好意的把报纸递给方超，方超拿过来一看，中间一条信息被笔圈了出来。“本人女，30岁，由于老公年迈已死，继承了大笔遗产，现想要一个孩子，特征召年轻力壮的男子一名，事成给予30万报酬，有意者联系：赵女士。电话.....”林现、张静、马娟、赵清一直在看着方超的表情，眼看着方超看完，假意凶狠的对她们举起大拳头，她们四个也不可抑制的趴桌子上笑出了声。那天中午，别的同学都走光了，她们四个还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挨骂。

直到下了晚自习，她们还在为这件事和方超打打闹闹。“方超，你一个练体育的，多好的机会啊，少妇，还能给你30万。”说到这他们几个人又笑成了一团，“滚边去，你咋不去呢？”方超瞪着眼睛，林现说：“我？我以后就考公务员，当个大官，就贪污，贪它七八个亿，到时候，咱几个，我一人给你们一亿！”“牛逼！”大家一起起哄。方超说：“别说钱，咱就说生孩子。”林现不屑地说：“哎呦，不就生孩子嘛，你没看那新闻上说，有人一胎生五个，到时，你们就等我，我生个七胞胎，咱一人一个！”听到这，几个人都笑翻在了桌子上。方超给了林现一拳说：“你咋那牛逼呢。”“哎呦，你他妈的。”林现才不吃这哑巴亏，回身就给了方超一脚。“嗨，行，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说着，方超用胳膊圈住林现的头，其余人一看，立马加入战斗，马娟拽住方超另一条胳膊，赵清使劲捶着方超后背，张静照着方超圈住林现的胳膊就是一口，“哎呦！”方超吃痛喊了出来并抽出胳膊，几个女生一看，背着书包赶紧跑，赵清还恐吓着说：“别过来啊，要不我掐你前列腺！”方超一愣，随后脸上一红，蹲在地上一手扶额，表情莫测的指着赵清说：“你真行！”“前列腺”是赵清上课偷偷听广播听到的名词，广播里总是会用大量的时间来医治它，她就很不解，在这个年纪，她自认对人体是很了解的，可是这个“前列腺”到底是哪呢？一次，她就问了同班关系不错的男同学，男生指着自己的脖子说：“就这，这就是。”赵清大悟的不住点头，并发出：“奥”的长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个新学的热乎乎的知识点就被她这样甩在了全是学生的楼道里，马娟、林现等几个人看见周遭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知道这词有诈，但是具体怎么诈法，几个人也是一头雾水，但隐约觉着这可能是不能当众说的，这得等赵清学医以后才能跟她们解释清楚，不过她们并没放在心上，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被人听见又能怎么样呢，不如给方超一拳来得实惠。就这样几个人一直打闹着出了学校门口。

“林现！”林现和张静刚转入学校门口旁边的巷子，马硕就和几个人堵住了去路。“干啥呀？马硕。”下晚自习已经九点多了，因为他们几个人的打闹，出来晚了，大批放学的学生都走了，现在只有林现和张静两个女生，看着面前的几个男生，林现有些害怕。

“干嘛？你说干嘛？”说着马硕一步步逼近林现，林现后退到墙边，嫌恶的把头扭向一边“你怎么成这样了？”听到这句话，马硕顿时就蔫了“我怎么成这样了？林现，你别和我分手，咱俩还在一块吧，好吗？”林现看他这个样子，知道好好说不会出什么大事，稳了心神叹了口气，说：“马硕，咱俩不合适，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咱俩不合适，真不合适。”“你现在是不是成膈应我呢，你看你上午看见我的样子。”说着，马硕的怒气又上来了。“上午我真的是着急上厕所呢，下课和同学赛着喝水来，上课又没敢上厕所。”说“马硕，你疯了吧。”虽然这样说，她的心慌极了，她抓住张静就反身往学校门口走。可没走几步，就被马硕追上，他一把拽住林现的胳膊，双手环住林现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呢喃着：“林现，我真的喜欢你，你和我在一起吧，好吗，我真的喜欢你，你别讨厌我，我喜欢你。”林现的心脏快速地跳着。“你干什么呀，马硕！”张静喊着用力拽着马硕，马硕那几个朋友看见张静的动作，也开始推搡起张静。

“马硕，你要是这样，咱俩以后就连朋友都没得做，我就真的会讨厌你，特别的讨厌。”林现声音不大但是带着坚定。慢慢的，马硕放了手，两手抹了一把脸“你们走吧，赶紧回家吧。”

走到远处的林现，回头望了一眼，一个蹲在路边的孤独黑影。

“青春多好。”我面前的女人呷了一口酒，眼睛闪烁着说。“由于贪玩，最后，我也只是摸着分数线的边，上了一个二本。”

“那你还挺厉害的，二本，很好了。”

“这些年我一直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好好的去学习，去用尽全力的拼一把，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只学习，那该是多么好的一段经历啊。”她停顿了一下“如果学习好的话，选择的余地就会大，主动权就在自己这里，那会的自己太幼稚，总为自己沾沾自喜，觉着自己不是书呆子，是一个什么都会一些的厉害人。”林现自嘲的笑了一声“大了才知道，一心扑在学习上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像我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蠢人。”

我笑了：“现在感觉你像个老师了。”

林现莞尔一笑：“还是留下了一些职业病。”

笑后是一段沉默。

她一手托着脸，眼睛望向别处，说：“我太贪玩太愚蠢，所以刚开始当老师的时候，我不配。第一次监堂的时候，啊，也就是监督学生考试，我会故意给学生放水，假装看不见他们的抄袭，学生上晚自习，我会和他们一起打闹聊天，学生逃课出去买吃的，我会让他们在我办公室吃完再回去上课。”林现自嘲地笑了，“挺不够格的吧。”她看了我一眼，又说：“那是刚开始当老师的时候，我一直讨厌老师，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老师，但真的当了老师以后，突然的身份对调，让我莫名的亢奋，也有些错愕。随着时间过去，这种情绪慢慢平复，我也就成为了以前我的老师了。”她的眼神空洞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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