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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第二天黄莺初唱的时候，雷小雷才揉着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雷康又在院子里洗内裤，只是这回的姿态很大方坦荡，见他出来，自然地说：&ldo;洗洗吃饭吧，我买过早点了。&rdo;

&ldo;儿子，从高一洗到高三啊。&rdo;

雷康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脸上对这调侃半点不羞怯了。

&ldo;以后找个女朋友，不过得做好措施啊，戴那个啥，别年纪轻轻搞出人命来。&rdo;说到安全套，便是雷小雷这样厚的脸皮，披上人父的角色外衣，也有些羞于启齿了。

&ldo;你呢？你出去乱搞的时候，戴安全套了没有？&rdo;

雷小雷被那个词刺激得脸忽然红了，结结巴巴训斥他：&ldo;安什么安？怎么跟你爸说话呢？&rdo;

雷康便不说了，他如同三年前一样，甩了甩手里的内裤，甩雷小雷一脸水。

雷小雷也一如当年，抹了一把脸，却不像当初那样打他的背了。

两人坐在院子中央的小方桌上吃早餐，雷康给他爸剥了一颗茶叶蛋放进碗里，不经意似的，说：&ldo;我当初说让你不准出去鬼混，你做到没？&rdo;

雷小雷不正面回答，用筷子将蛋夹成两瓣，只说：&ldo;哪有儿子管老子的？&rdo;

&ldo;你将来还等着我养老，我怎么不能管你？&rdo;

&ldo;你养我？&rdo;雷小雷噗嗤一笑：&ldo;还早着呢。&rdo;说完，又拍拍雷康的背，道：&ldo;有这份儿心就行，爸听见你这话，比喝了蜜都甜。&rdo;

&ldo;我不住校，跟学校申请走读。&rdo;

这是要在家里看着他的意思了，雷小雷斜着眼撇着嘴看了雷康一眼，说：&ldo;为了看着我不出去鬼混？&rdo;

雷康不说话。

&ldo;就你，能看得住我？你晚上回家，我不会白天出去？&rdo;雷小雷说：&ldo;儿子，好好学习，别管你爹的事儿，等你真能养我了再说吧。&rdo;

雷康咬了咬牙齿，半晌才挫出一句：&ldo;你就不怕染上病？&rdo;

&ldo;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两天是不是对你太好了？&rdo;

雷康看他一眼，说：&ldo;你要是真不让我管，我以后都不管了，你将来别后悔。&rdo;

雷小雷扔了筷子，怒视着他，骂道：&ldo;小逼崽子反了天了！给你好脸了还，你他妈最好一辈子别管我！&rdo;

两人开始冷战。

只是雷小雷并不像他说的话那样绝，他甚至有日子没有联系那人了。升学宴之后的第五天，那人找到店里来，一进门就看到正在收银台前看书的雷康。

雷康一抬头，对上他，含着雄性对上雄性的敌意。

&ldo;你爸呢？&rdo;

货架另一头的雷小雷听到声音，赶紧从小憩的躺椅上爬起来，趿拉上拖鞋出来，并未将人往里迎，而是下意识的向外推：&ldo;你怎么找到店里来了？&rdo;

&ldo;你又不来找我，电话也不接……&rdo;

剩下的话，因两人渐行渐远，已经听不真切。

雷康放下书，倚到杂货店门口，看着马路对面说话的两人。雷小雷一回头，看见他儿子追寻而来的目光，不自觉就矮下了头，像怕被他发现似的，也不知跟那人说了什么，对方的拽住他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有些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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