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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那妇人看到她们简单行了礼就转身匆匆忙忙地走了。

后来她听丫鬟说，是陆姨娘。

她那时候才知道杨茉兰是陆姨娘所生。

脑海里所有的景象一下子串起来，对了，就是陆姨娘，她觉得眼熟，是因为那个妇人长得像陆姨娘，虽然和印象中的不太相同，可是那种小心翼翼又满脸关切的神情和从前一般无二。

常亦宛豁然站起身，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控制不住的兴奋，紫云都是因杨茉兰才会被遣出府，现在她就要杨茉兰还欠她的这笔债。

……

秋桐站在廊庑下向外张望，生怕谁会再带着人闯进来。

屋子里是陆氏焦急的声音，&ldo;怎么办？趁着没有被人发现，我们还是走吧！&rdo;

不让陆氏亲眼看到她的处境，陆氏是不会相信的，&ldo;母亲现在知道了，我在院子里做了什么，常家都会知晓，前几日秋桐差点被人挪出府去，若是秋桐、春和走了，我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rdo;

陆氏想到大小姐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忍不住掉眼泪，&ldo;还是快走吧，常家发现是要怪小姐的。&rdo;

牛氏是个粗人，当即就皱起眉头，&ldo;我说姨奶奶，您怎么连大小姐也不如，我们好不容易进来，连话也说不完就出去，不安排好了，你还指望有第二次不成？真的就想以后再不见面了？&rdo;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自然不能不顾孩子，陆氏听得这话冷静下来。

杨茉看向牛氏，牛氏是祖母在初一上香的时候从庙里救回来的，一直对杨家忠心耿耿，如今杨家破了，却还是不忘旧情。

牛氏接着道：&ldo;姨奶奶就死了心吧，你看有几个夫人、太太没有娘家依靠在夫家能顺心，&rdo;想想杨家还兴盛的时候，牛氏也跟着感叹，&ldo;杨家的药铺封了，从前几个坐堂的先生，这几年也凋零了一半，这两年上门求医的人不知怎么的打听到了我，从前我还能去药铺上求坐堂的先生帮忙，现在我哪有这个本事。姨奶奶手里既然有杨老爷留下的方子，不如一起帮着小姐想想，什么时候能将杨家的大门重新撑起来，不光是重新兴旺杨家，还能治病救人，是多好的事。&rdo;

陆氏惊诧地看着牛氏，&ldo;这话你也敢说……&rdo;

牛氏冷笑，人情世故没有谁比她们这些下人更清楚。

陆氏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匣子交给杨茉，&ldo;多亏那几年夫人掌家格外誊抄了些单方，否则……真不知要去哪里找，小姐妥善拿好了，日后也有个用途。&rdo;

杨茉打开盒子看里面的单方，看到清秀的字体，想到大太太对她的关爱一时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ldo;何必要等到日后才用。&rdo;杨茉擦掉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来看陆氏。

陆氏一时不明白杨茉的意思。

杨茉看向旁边的沙漏，&ldo;时辰差不多了，&rdo;说着看向牛氏，&ldo;劳烦妈妈照顾我母亲。&rdo;

牛氏道：&ldo;小姐放心，只要有我们夫妻在，姨娘就会好端端的，&rdo;说着补充一句，&ldo;在外面我们和姨娘明面上并不来往，常家只要没有亲手捉住，就不会认定我带了姨娘进府。&rdo;

对上陆氏担忧的目光，杨茉有八成的把握陆氏出去之后不会做傻事，&ldo;母亲，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们而已。&rdo;说着起身拉住陆氏的手。

陆氏慌张地手指冰凉，却在杨茉的注视下缓缓点起头来。

送走了牛氏和陆氏，杨茉吩咐春和，&ldo;让人生个火盆带着，我们出去一趟。&rdo;

……

小丫鬟一路小跑到亭子前向常亦宛禀告，&ldo;三小姐，杨大小姐院子里出来人了……&rdo;

不能让她们这样顺利出府。

常亦宛拿定了注意，提起裙角出了亭子，一路赶到路口，一眼就望见了前面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影。

那蟹青色的斗篷就是刚才妇人手中挂着的那件，有谁会在大热天里穿斗篷出门，分明就是怕被人发现，才做了遮掩。

常亦宛顾不得其他，带着丫鬟几步上前。

那人微微侧头，似是发现了常亦宛，却没有停顿反而加快了脚步，常亦宛冷笑一声快走几步伸出手来拉住前面人的手臂，用足了力气将那人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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