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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他感到疲惫，过分的紧张消耗着劳累了一天劳动后仅存不多的体力。

少爷，少爷，快出来，我们回家吧。

他不由在心中企盼。

&ldo;砰‐‐&rdo;，如凭空放了一个爆仗，让沉闷的空气猛得震动。也让有些困意的阿诚一下子惊跳起来，茫然环顾。四周又回复死寂。

那是什么声音？

少爷？！

阿诚忽然心慌，转身朝巷里头狂奔进去。他没有看到，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如鬼魅般出现在桂四路的街头。

声音是从巷里传出来，他听得清清楚楚，枪声？

枪声？！阿诚头皮发麻。

里头第二个门！门已经洞开，有人正从屋内冲出来，恰好撞在奔过来的阿诚身上，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ldo;咣当‐‐&rdo;有一物什从那人手中飞出，撞在青石板的路面，磕出一两点蓝色的小火星，接着又是&ldo;砰‐‐&rdo;的一声，阿诚只觉腰际一热，有子弹贴着他的身体掠过，没入背后的门里，是枪，而且那枪走火了。

好险！阿诚的思想刹那间一片空白，腿软得如同稀泥合成，趴在地竟站不起来，而此时屋内的又跑出五六个人，团团围住躺在地上的两人。

其中正是有少爷。

&ldo;少爷……&rdo;阿诚叫出声来，冯宣仁把他从地上拖起：&ldo;没事吧？&rdo;

&ldo;没事。&rdo;

等阿诚站稳了，四周的人已把地上的人按倒在地，冯宣仁走过去，挤开人群，从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枪。

那人抖了抖身体后沉重地倒在地上，血如泉涌，淌了一地。阿诚从没有看到过杀人，不由直打寒噤，止都止不住。

枪声刚落尽，却在巷口传来众多脚步声，直向这儿扑来。

有人轻呼：&ldo;糟了！&rdo;众人慌乱了手脚，有人后退有人想向冲，个个掏出枪，剑拔驽张蓄势待发，空气在淡淡的血腥味中变得更为紧张。

&ldo;退！&rdo;

阿诚只听得少爷喊了一声，自己的手臂被他紧抓住往里拖着跑。屋内凌乱，一张小木桌翻倒在地，旁边歪倒的椅子上还躺着一个人，满身的血，一动也不动像是已经没气息了。

后门被打开，众人一个接着一个迅速撤逃。

&ot;老高怎么办？&rdo;有人问守在最后的冯宣仁。

冯宣仁扬手把挂在墙上火油灯扔在地上，灯碎油迸，火立刻四漫，随着油淌而向四周窜去，屋内顿时一片烟雾。

&ldo;老高，对不起。&rdo;

冯宣仁铁青着脸轻念，然后拉着阿诚从后门冲出去。

老高？阿诚边跑边回过头，已经无法从浓重的烟雾中看到任何东西，包括那个亲切地摸过他头的老高，连人带整个屋内已经是在火舌的吞吐下。

&ldo;不要回头，快跑！&rdo;耳边传来少爷的轻责。

阿诚已经使劲地奔跑了，这辈子他还没有跑过这么快这么疯狂过，剧烈的运动使得思想早已停顿，如同被追杀的野兽一样靠着下意识的求生欲望在逃命。可他还是落在少爷后面，被他抓着如同拖地一般向前移动着。

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它似乎要脱离胸膛的束缚，挤出喉咙。力气一点点从压抑得几乎要窒息的气管里呼出，慢慢抽离身体，脚步越发沉重起来。路面在眼前摇晃，如同正荡波在汹涌的海面上，阿诚的脑袋也开始发晕，双腿如踏浮沙，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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