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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3页）

小邵说，噢，你就想知道这个啊？

于是，她把她看见的都告诉给了小许。

麻醉师老毕出事以来一直没有上班，这天是被医院特地叫来的，说是开会。没想到，一到就被拘了。临走的时候，老毕对围观的人说，瞅瞅这个地方，给它卖了一辈子命，到了，到了，它就这么把你卖了！

医院办公室的一个职员说，我们也是执行上边的指示……

老毕说，你还不如我呐，你就是一条狗；我起码还有一技之长，还是个麻醉医生……

那职员抢着接过来说，……以后就不是了。

在场的其他人忙着打断他的话说，人家都要走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那职员说，他骂人。

众人说，骂就骂骂吧，忍忍吧。

那职员说，你们怎么不忍？

小邵对小许说，当时看着，我眼泪都要下来了……按说以前和老毕没说过几句话，他是那种凡人不理的人，谁都看不上，我们平时都不敢跟他说话。可是眼见一个特自尊的人被人家呵斥着，不得不乖乖地跟着走的样子，心里真不是滋味……

小许听着听着就想到了高长河。幸亏自己没有亲眼见到他被带走的场面，想必那种尴尬也是他所不愿意被她看见的。她不能想象，倘若自己在场，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起码她会忍不住哭，因为她现在就实在想哭个痛快了。

小邵说，我们几个跟着老毕到了门口，保安把大家都拦在了门里，不让出去。早到的人说，高院长和方小文已经在车里了……

小许忍了又忍，眼泪还是禁不住地掉了下来，一滴一滴，变成一串一串。她索性放开哭起来，哭得非常伤心，嘤嘤泣泣，抽抽搭搭。

小邵惊异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你？小许！怎么了？……别哭别哭啊！

小许不断擦着眼泪，说，没什么，就是难过。

小邵想了想，说，你和……方小文？……好了？以前不是和于军吗？

小许说，和谁也不好，就是听了难过。

十三、

一早，刘红卫按照陆姐给的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还是老太太接的。

刘红卫说，莎莎起了吗？

老太太说，你贵姓？

刘红卫说，姓王。她心想，既然她给王市长打电话，就只好冒充姓王了。

老太太说，等着！莎莎！一个姓王的！

这时，电话里喀吧一响，一个年轻的女声在另一部机子里娇娇地说，你怎么回事，手机也不开，老也找不着你！

刘红卫此时却不知该不该答话了。她只好等着。

那年轻声音说，喂？怎么没声音了？……喂？

一会儿，刘红卫轻轻地放下了电话。高长河在一边见她行为诡秘，就走过来，问她，你干什么呢？打了电话又不说话？

刘红卫就把陆冰女对王副市长的猜疑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

高长河说，你知道得太多，没什么好处。过去有一个故事，听说过吗？是个小说吧，叫《知道秘密最多的人》，是日本人写的。有个人，嘴特别严，别人都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他就成了知道秘密最多的人。后来就被干掉了。原因就是他知道得太多了。每一个曾经把秘密告诉过他的人都有可能是杀他的人。

刘红卫笑说，别逗了，那个王副市长就为了这个敢杀我？

昨天晚上，刘红卫回家以后，把陆姐说的王市长已经跟主管政法的书记打了招呼的事情告诉给了高长河。此后，高长河的精神就有所好转。他吃了晚饭，喝了一点酒，上床后两个人还做了爱。刘红卫久旱逢甘露的样子令高长河心里愧疚了好久。

早上醒来，高长河对刘红卫说，我也想好了，今后就好好当个普通的医生，踏踏实实搞点业务，再也不当官了；当官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刘红卫说，唉，我能当多大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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