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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1页）

是手握重要的人或物，还是，他们知道什么秘事？

很难猜。

&ldo;吕氏，便留住在沛雨园罢。&rdo;薛允衍淡然的语声传了过来。

薛允衡怔了怔，旋即颔首：&ldo;好。&rdo;

清渊郡望吕氏，还真是要好生查一查了。

他斜飞的长眉聚往眉心，复又重新舒展，继续往前行去，雪白的衣襟被烛火映得微微泛黄，仿佛天边破开云际的那一抹晦暗的曙光。

薛允衍略略回首，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似有了些许漾动。

接下来这一路，两个人皆不曾说话，直到在书房坐定之后，薛允衡方才微叹了口气，语声有些低沉：&ldo;如今再查，或已晚矣，毕竟事隔多年，吕皇后入主中宫，已是十三年前。&rdo;

&ldo;不晚。&rdo;薛允衍眉宁眸静，端了茶盏在手，微凉的语声飒然若风，&ldo;不只吕氏，&lso;十杀可&rso;一案亦需彻查。此二族间，必有关联。&rdo;

薛允衡眸色幽沉，微微点头：&ldo;正是。若我们猜得不错，桓氏应是受吕氏牵连，方致获罪。&rdo;他说着便有些感慨，叹了一声，续道：&ldo;先帝雷霆手段，大权在握，打得桓氏措手不及，平心而论，此实为明智之举。桓氏当年之势，莫说我薛氏了，便是江氏当年，亦难望其项背，若再加上外戚吕氏，还有谁能撄其锋芒？陈国如今百事皆安，陛下稳坐江山，若无先帝行事在先，只怕……亦无今日之局面。&rdo;

薛允衍扫了他一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极浅的欣慰，复又归于平静，淡然地道：&ldo;此事不难推断，若无先帝当机立断，这陈国到底是姓郭还是换个姓氏，难讲。&rdo;

陈王朝为郭姓，自太祖至今，已逾五朝。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露骨了，薛允衡闻言便挑了挑眉，戏谑地道：&ldo;嚯，长兄今日这是怎么了，连这话都敢说。&rdo;他说着便笑了起来，复又笑容渐敛，肃声道：&ldo;然，此话却也有理。或许，桓家若便是因为心太大，才会走到那一步。&rdo;

话说到这里，便再无往下讲的必要了。

说到底，这些都只是他们的推测，而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却还是要等查清之后，才能知晓。

静默笼罩了房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薛允衡微涩发冷的语声，才又再度传来：&ldo;有一件事，不知长兄有未想过，便是广陵。&rdo;

这话题十分突兀，忽然便从士族兴替、皇族辛秘，转去了国境战事。

薛允衍淡静的眉眼间，似是起了一丝微澜，他抬起头来，琥珀般的眸子往薛允衡身上一滑，清寥的语声旋即响起：&ldo;此话怎讲？&rdo;

薛允衡斜飞的长眉蹙了起来，清眸微垂，望着眼前如豆的一星烛火，似是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方道：&ldo;我总在想，若是吕氏族人死于地动，吕将军会怎么做？广陵郡的局面，会不会有变化？&rdo;

寂寂语声，似是带着种迟疑，又像是心中早有推断，却犹豫着该不该诉诸于口。

薛允衍淡墨色的长眉，略略向上一挑，凝在薛允衡身上的视线便显得沉实了好些。

&ldo;有趣。&rdo;他只说了二字，便将身子坐直，似是在静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ldo;突发奇想而已。&rdo;薛允衡语声淡然，蹙起的眉心却始终不曾放松：&ldo;方才说到桓、吕二姓，又涉及前后两朝立太子之事，我便总忍不住去想，若是我们没救下吕氏族人，那么，闻听自己老母妻儿俱亡的吕将军，会怎么想这件事？若我们此前的推断无错，他会不会因此……生出别的什么心思来，比如……将这天灾视作……阴谋，更甚者，他会不会有……更为激烈的举动？若果真如此，那么，广陵那里会发生什么？万一广陵守将虚位，接替他的，又会是谁？&rdo;

这个问题一直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头，此时终是脱口而出，而即便说了出来，他仍旧是一脸沉思，神情十分郑重。

吕时行如果真的在广陵待不下去或者干脆就被降了职，谁会从此事中获利，亦是一件很值得推敲的事。

&ldo;如此。&rdo;薛允衍清寥的语声如凉风拂过，拂去了这房中有些压抑的氛围，他抬手整了整衣袖，淡声道：&ldo;二弟，你多虑了。&rdo;好整以暇地端起了手边茶盏，他的神情一派悠闲：&ldo;未曾发生之事，思之多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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