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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爸爸连珠炮般的质问终于打破了她心底最后的一丝防线，汹涌而至的委屈，被亲人嫌弃的悲伤，彻底让这个十几岁的姑娘内心也升腾起了一股难言的愤怒。她一言不发的推开面前的碗，无视妹妹的同情和爸爸的暴怒，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冬日夜晚街头，只有偶尔走过的行人和不知从哪里传来狗叫声，显得异常冷清。就算偶尔走过的人，也大都行色匆匆，外面的寒冷让人们迫切的想回到温暖的家里。沈佳佳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学校附近的这条小路上，当时一气之下推门而出，外面虽大，但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不知不觉间，便跑到了学校附近，大概在这样清冷的一个夜晚，也只有这个熟悉的地方了。

路边也有小店灯光透过被水气氤氲的窗户，但是她并没有勇气进去，口袋里空空如也，一个连早餐都吃不上的人，哪还会有钱走进小店，去买一点果腹御寒的吃食呢？这条路，来来回回的走了很多遍，夜色越来越沉，街边小店的灯光也开始陆续熄灭，开始跑出家门的勇气，也随着灯光的消失而慢慢开始消失，委屈还在，但是却没了不管不顾的勇气。随着灯光的熄灭，周围也愈发的安静起来，狗吠声，猫叫声，也渐渐地有了一丝胆战心惊的意味。这个时候，路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那含混不清的声音，让她的心不由得随着那一声也颤了一颤。这是经常在放学时间出现在校门口的那个疯子，疯子有时会尾随着放学的女生，然后趁几个人聊天时，会用手去摸女生的脸，得手后就飞快的跑开，等被摸女生反应过来发出惊呼时，他已经跑的很远了。学校也曾经派人守在校门口抓了他几次，但是不久后，他又会出现在这里，几次三番后，学校也没了办法，只能提醒大家放学时注意提防着他。

疯子刚才那一声应该是有路过的野猫从他面前跑过，随着他的惊叫，野猫跃上路旁的围墙，在移挪腾跳间，还发出低沉的“喵喵”声。看到疯子从街灯的暗影处走出来，沈佳佳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勇气了。她快步朝着学校不远处的大路跑去，那里的街灯更亮，街边的店铺关门也要晚一些，就算店铺关门了，店门口多也会留着一盏灯光。沈佳佳的跑动很快就被疯子看到了，他跟在跑动的女生后面，“啊啊”的追着，大路上的灯火，并没有让他有停下来的意思，偶尔晚归的人，并没有在意路边前后奔跑的两个人，恐惧，很快就占据了她的内心，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任何的声音都会刺激到疯子的情绪，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她不停的向前跑着，没有目的，因为恐惧而流的眼泪在寒风中变得冰凉，紧紧的贴在脸上，就像身后紧跟的疯子一样，冰冷湿腻的感觉，如毒蛇一般附在她身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终于听不到那追逐的脚步声了，沈佳佳才放缓脚步，小心的观察着后面，疯子确实没有再跟过来了。贴身的衣服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跑的太快太久，已经湿透了，被夜风一吹，愈发的寒冷。远处，火车站的大钟隐隐传来准点报时的钟声，敲击了十一下，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可是这么晚了自己又能去哪里呢？这个城市，有那么多房子，有那么多灯火，却没一盏灯火是为自己而留。沮丧，像一把剑一样，飞速的刺中了她的心房。

沈佳佳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朝家里走去。走到楼下，仰头向家里看去，如同这楼上的其他人家一样，窗帘已严严实实的拉上，缝隙间也没有透出任何光线，大家都已经睡下了。她走到楼梯口，右手边，是走向阴冷的地下室的楼梯，而左手边，才是上楼回家的楼梯。

本来想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凑和一晚上的沈佳佳，竟意外的在地下室楼梯下发现了不知道是哪户人家扔在那个的一个旧沙发垫，她把沙发垫从一堆杂物中拉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尘，放在一个避风的角落坐了下来。楼上的住户大多都已睡下了，就算有夜归的人，也注意不到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会有一个回不了家的人，透过地下室上方那个小小的窗户，月亮洒下了自己的清辉。这个角落，灯光照不到，月辉映不到，初冬的夜里，寒风也吹不到，就是这样一隅，让今夜的她有处安身。那一夜，格外的漫长，下半夜的寒气让她格外清醒，就算困到极致，也无法睡去。远处火车站的钟声，每到整点时都会响起，她一下一下的数着，一点，两点，三点......原来，这个钟声，在安静的夜里，是这么的清晰，而白天，却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地下室里，偶尔跑过的老鼠却并不惧怕钟声，夜晚的它们，是这个时间活跃的主角，停顿，观察，跑动，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三点，楼梯上都没有传出任何家里人的声响，自己离家，在家里人眼里，就像出门上学一样，没有任何不同，至于离家去哪里，也不需要他们来考虑。对于家里，自己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在家，或者不在家，都是正常的现象。这一晚上，沈佳佳无数次的问自己，“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因为她和妈妈长得太像了，相似程度之高就算想怀疑不是亲生的都没办法。

漫长的一夜就在她的胡思乱想和数钟声中度过，六下钟声过后，天边微熹，楼上陆续传来了含糊的说话声，早起上班的人们起来了，她收拾好沙发垫，将自已往地下室阴暗的角落里躲了躲，地下室不大，但因为光线不好，而且有承重的柱子挡着，所以想隐藏一个人并不难。

爸爸连珠炮般的质问终于打破了她心底最后的一丝防线，汹涌而至的委屈，被亲人嫌弃的悲伤，彻底让这个十几岁的姑娘内心也升腾起了一股难言的愤怒。她一言不发的推开面前的碗，无视妹妹的同情和爸爸的暴怒，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冬日夜晚街头，只有偶尔走过的行人和不知从哪里传来狗叫声，显得异常冷清。就算偶尔走过的人，也大都行色匆匆，外面的寒冷让人们迫切的想回到温暖的家里。沈佳佳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学校附近的这条小路上，当时一气之下推门而出，外面虽大，但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不知不觉间，便跑到了学校附近，大概在这样清冷的一个夜晚，也只有这个熟悉的地方了。

路边也有小店灯光透过被水气氤氲的窗户，但是她并没有勇气进去，口袋里空空如也，一个连早餐都吃不上的人，哪还会有钱走进小店，去买一点果腹御寒的吃食呢？这条路，来来回回的走了很多遍，夜色越来越沉，街边小店的灯光也开始陆续熄灭，开始跑出家门的勇气，也随着灯光的消失而慢慢开始消失，委屈还在，但是却没了不管不顾的勇气。随着灯光的熄灭，周围也愈发的安静起来，狗吠声，猫叫声，也渐渐地有了一丝胆战心惊的意味。这个时候，路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那含混不清的声音，让她的心不由得随着那一声也颤了一颤。这是经常在放学时间出现在校门口的那个疯子，疯子有时会尾随着放学的女生，然后趁几个人聊天时，会用手去摸女生的脸，得手后就飞快的跑开，等被摸女生反应过来发出惊呼时，他已经跑的很远了。学校也曾经派人守在校门口抓了他几次，但是不久后，他又会出现在这里，几次三番后，学校也没了办法，只能提醒大家放学时注意提防着他。

疯子刚才那一声应该是有路过的野猫从他面前跑过，随着他的惊叫，野猫跃上路旁的围墙，在移挪腾跳间，还发出低沉的“喵喵”声。看到疯子从街灯的暗影处走出来，沈佳佳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勇气了。她快步朝着学校不远处的大路跑去，那里的街灯更亮，街边的店铺关门也要晚一些，就算店铺关门了，店门口多也会留着一盏灯光。沈佳佳的跑动很快就被疯子看到了，他跟在跑动的女生后面，“啊啊”的追着，大路上的灯火，并没有让他有停下来的意思，偶尔晚归的人，并没有在意路边前后奔跑的两个人，恐惧，很快就占据了她的内心，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任何的声音都会刺激到疯子的情绪，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她不停的向前跑着，没有目的，因为恐惧而流的眼泪在寒风中变得冰凉，紧紧的贴在脸上，就像身后紧跟的疯子一样，冰冷湿腻的感觉，如毒蛇一般附在她身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终于听不到那追逐的脚步声了，沈佳佳才放缓脚步，小心的观察着后面，疯子确实没有再跟过来了。贴身的衣服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跑的太快太久，已经湿透了，被夜风一吹，愈发的寒冷。远处，火车站的大钟隐隐传来准点报时的钟声，敲击了十一下，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可是这么晚了自己又能去哪里呢？这个城市，有那么多房子，有那么多灯火，却没一盏灯火是为自己而留。沮丧，像一把剑一样，飞速的刺中了她的心房。

沈佳佳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朝家里走去。走到楼下，仰头向家里看去，如同这楼上的其他人家一样，窗帘已严严实实的拉上，缝隙间也没有透出任何光线，大家都已经睡下了。她走到楼梯口，右手边，是走向阴冷的地下室的楼梯，而左手边，才是上楼回家的楼梯。

本来想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凑和一晚上的沈佳佳，竟意外的在地下室楼梯下发现了不知道是哪户人家扔在那个的一个旧沙发垫，她把沙发垫从一堆杂物中拉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尘，放在一个避风的角落坐了下来。楼上的住户大多都已睡下了，就算有夜归的人，也注意不到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会有一个回不了家的人，透过地下室上方那个小小的窗户，月亮洒下了自己的清辉。这个角落，灯光照不到，月辉映不到，初冬的夜里，寒风也吹不到，就是这样一隅，让今夜的她有处安身。那一夜，格外的漫长，下半夜的寒气让她格外清醒，就算困到极致，也无法睡去。远处火车站的钟声，每到整点时都会响起，她一下一下的数着，一点，两点，三点......原来，这个钟声，在安静的夜里，是这么的清晰，而白天，却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地下室里，偶尔跑过的老鼠却并不惧怕钟声，夜晚的它们，是这个时间活跃的主角，停顿，观察，跑动，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三点，楼梯上都没有传出任何家里人的声响，自己离家，在家里人眼里，就像出门上学一样，没有任何不同，至于离家去哪里，也不需要他们来考虑。对于家里，自己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在家，或者不在家，都是正常的现象。这一晚上，沈佳佳无数次的问自己，“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因为她和妈妈长得太像了，相似程度之高就算想怀疑不是亲生的都没办法。

漫长的一夜就在她的胡思乱想和数钟声中度过，六下钟声过后，天边微熹，楼上陆续传来了含糊的说话声，早起上班的人们起来了，她收拾好沙发垫，将自已往地下室阴暗的角落里躲了躲，地下室不大，但因为光线不好，而且有承重的柱子挡着，所以想隐藏一个人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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