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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姣一手给她拽起来制止她的动作,她皱着眉头眼里含着同情和怜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这老太太看上去起码70往上数,令姣看她跪下就觉得心里一酸,十分不忍。
老太太顺着令姣的手劲站起来,惊犹未定的看着令姣说道:“你你不是孙廷派过来的人?”
令姣摇了摇头:“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老太太一听令姣坚决的否定自己不是孙廷的人,再想到要真是孙廷的人,肯定直接带走她这个老婆子了一时间心终于装回了肚子里,双腿像是不堪重负一样就要往地上坐。
贺承走过来一手扶起她,他跟令姣交换了一下视线,看着林小曼和老太太说道:“别在院子里说话,外面能听见,我们进屋说话。”
有可能因为他是个男人,有可能因为他体格对于一米五多的林小曼和老太太过于有威慑力,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就进了屋。
林小曼的家就是那种耗子都不来的地方,除了简单的被褥和几套挂在铁丝上的换洗衣物什么都没有,林小曼拿着瓷碗给贺承和令姣一人倒了一碗烧开的白开水。
四个人坐在桌子前,令姣忍不住沉默发言:“大娘,你说的孙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有林小曼,到底跟他们有什么纠缠。”
林小曼听见令姣叫出自己名字明显身形一震,但是还是不愿意抬头与他们对视,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道:“姑娘,这不是你应该牵扯的事情,带着你男朋友回家去吧。”
她说话的时候特别认真,一直看着令姣的眼睛,令姣能感受到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该牵扯进来,她抖了抖袖口的灰坦然的说道:“大娘你就说吧,谁牵扯谁还不一定呢,”她看老太太不认同的表情接着转向林小曼说道:“你怎么回事?照片怎么会出现在别人家里。”
令姣最后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莫名的,在场四人一瞬间就听明白了,林小曼低着头,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用力的程度好像指甲能把掌心戳破,她脸色瞬间变的通红然后又变的刷白,连眼神里的因为惊恐慌张而散发的光都弱了几分。
她好像一堆突然被人熄灭的余火,紧紧的抿着嘴唇,唇角发出没有血色的白。
令姣把从屈薇薇家里拿出来的照片从怀里拿出来,从车里她就装在了身上,一起被她拿走的还有贺承的打火机,林小曼的眼睛自从令姣拿出来照片那一刻就死死的盯住,好像是被黏着了视线一样,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和羞耻。
令姣拿出照片以后,马上拿出来打火机,丝毫没有犹豫,也没有废话,当着林小曼的面前就烧着了照片,贺承刚想说道:“说不定还能做证据”他话音越来越弱,只说个“说”就住嘴了。
令姣单手拎着照片,火苗顺上蔓延,她松手,看着最后一点灰烬掉在地上卷曲成碳。
林小曼很沉默,老太太在下面握住了她的手,神情复杂的看着令姣,令姣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张没少,所有的都烧了。”
令姣看着她,她没有说话,良久的沉默,到贺承觉得有些坐立难安的时候,林小曼突然开始哭泣,眼泪连成线一样掉在桌面上,晕深黄色的木头桌子。
“没用的,成百成千上万的人都看过了。”她平静的说道,但是却让令姣的心脏一沉。
她伸出手背摸了摸眼睛,好像没有哭过一样抬起头看着令姣轻笑了一下:“没有用的。”
“我的父母,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老师,我的同学,全都看过了。”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网上找到我。”
令姣瞠目结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林小曼低头看着桌子,好像颈椎骨少了一块一样抬不起头,她轻声说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令姣犹豫的说道:“我怀疑孙廷私下里给女孩欺骗洗脑,夺取她们人身自由,对她们进行虐待。”
林小曼点了点头:“是啊?又怎么样呢?”
她的回答大出令姣意料,她以为林小曼会反驳会沉默甚至会撒谎,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了。
林小曼平静的说道:“你要把他抓起来吗?”
令姣:“我我不是警察,但是我可以找,找电视台也好,去警察局报警也好,我会帮你的。”她张口充满不确定然后越说越坚定,最后眼神直直的看着林小曼,贺承毫不怀疑,只要林小曼点头,令姣就回去报警。
林小曼轻笑了一下:“我知道。”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报警他就一定会坐牢吗?”
令姣刚想说话,林小曼接着说话打断了她。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热心想要帮我的人吗?你以为我没有去找过电视台,找过警察局吗?”她语气里充满着疲惫和失望“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法律的控制范围了,我们所有人,都有心无力。”
她抬起头,今晚第一次与令姣对视,让令姣发现她眼睛其实很有神,只是没有形状的刘海掩盖住了一切。
“你走吧,”她平静的说道“如果你真的为我好,你就走吧,如果你真的心里对我有一丝怜悯,你就走吧。”
“求你了,你走吧。”
她认真的看着令姣,看着贺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令姣拉住她的手,昏黄的灯下,她的皮肤像是陶瓷一样精细,可是她的力度大的让林小曼皱眉:“我只问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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