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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望着湛蓝的大海,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想起,高中的时候,我对苏远那种近乎于“崇拜”式的爱慕。其实现在想来,那时的感情之所以那样强烈那样美好,或许是因为根本不曾得到,所以才会一直在记忆里,保存最完美的姿态。
我想起蒋依依说的,她是楚然的初恋,因为她出国留学而分手。我有些想笑,这是多相似的经历啊。只不过我只是单相思夭折而已,楚然却是跟真正的恋人分手。那种痛苦和不能够圆满的遗憾,应该要远远比我强烈得多。我这样的情况,与苏远重逢,都尚且不能够控制住自己,更别说他了。
更何况,我曾因为只是暗恋的苏远,就伤害他,他不但替我在爸妈面前圆了话,最后还原谅了我。甚至选择不过问我和苏远之间的事情,让我自然地走出来。
可是我呢?在蒋依依一出现的时候,就方寸大乱,胡思乱想,什么都不相信他,也不听他说,更没有给他一个自己缓冲的时间。我一直怪他没有跟蒋依依干脆地了断,可是换了我自己,又能做到多少呢?苏远并不喜欢我,他找我,我都方寸大乱,更何况蒋依依还喜欢着楚然,她回头,他能不慌乱么?
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我真是完全地反了,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还拼命地要求他做到。
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说:“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怕我自己回不去么?”
一个人在我身边坐下,我转头,竟然看见了我此刻无比思念的人——楚然。
我呆住,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庄岩打电话告诉我的。”
得,还真把我卖了。
楚然看着我,缓缓地说:“方楠,对不起。我知道,在蒋依依的事情上,我伤害了你。我知道自己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我低头不说话,他叹了一口气,说:“蒋依依是我的初恋,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一颗心都给了她。可是后来她在我和出国留学之间,选择了前程。我承认,有好几年的时间,我一直都忘不了她,直到你出现。
“一开始我只觉得你好玩,因为你摔了我两次,而我还从来没有在谁手上吃那么大亏呢,所以在看见你应聘简历的时候,我就把你留下了。
“慢慢接触了,我发现你跟我身边的人完全不同,你好像一只永远不会忧愁的小怪物,不论谁跟你在一起,总是能特别开心。所以我就特别喜欢逗你,喜欢挖苦你,每次看见你苦着一张脸说些好玩的话,就特开心。
“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慢慢在我心里占了一个位置。大概是……日久生情?你别这表情,我也知道这个词儿挺肉麻的。反正,就是后来这样了。
“蒋依依回来的时候,我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心里特别的慌乱。我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爱她。那天晚上,她说想要和好,我没答应。我自己去护城河边吹了一晚上的风,想来想去还是没想明白。我知道自己看见你就会开心,跟你在一块就很满足,我也知道我是真的想娶你,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可是我看见蒋依依,心里就止不住地难受。我分不清楚我对你们到底都是什么样的感情,所以你那天问我,是不是对蒋依依还有余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闷声闷气地问:“那你现在想明白了么?”
“恩,我明白了。”楚然点头,“这两个月来,你不在我身边,我每天都很难受。即使看见蒋依依,也不开心。楚少说,每个人都有过去,蒋依依是我没法割舍的过去,但是我总要面对未来。他问我,要是我看到你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会不会很难过。我看到了,你和庄岩在一起,我又难过又嫉妒,心里都快气炸了。可是我看到蒋依依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却几乎没什么感觉,甚至可以在心里想,她若是能幸福,就挺好的。但是你不行,我一想到你以后要嫁给别人,我就受不了!楚少说,这不就完了,那你还不知道自己爱的到底是谁么?我就突然明白了。我对蒋依依,是怀念,是遗憾。怀念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日子,遗憾我们没能走下去。但是我对你,是爱情。我爱你,我想跟你结婚,我想跟你到老,我想跟你一起走下去。”
楚然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么多话,我从来不知道这么多他心里的想法。听着他说爱我,我觉得鼻子有些酸,深吸一口气,问:“那,那天我在医院里碰见你们,蒋依依……她是怀孕了么?”
楚然惊讶地看我:“怎么可能?她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再说了,就是怀孕,那也与我无关啊,我又没碰过她,苍天可鉴!”
我“噗”地一笑,说:“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一起去护城河边放灯的那天,你在卡片上写的什么?”
楚然笑了,说:“我写的是:依依,再见,我会幸福。然后让那张卡片跟那个戒指一起漂走了。”
我点点头,忍住眼泪,说:“楚然,对不起,我也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对苏远的感情,其实一直都是一种得不到的遗憾,我因为他伤害你,你也没跟我计较,对不起。
“我这个人没什么自信,又缺乏安全感,所以在蒋依依一出现的时候,我就慌张了。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自己,不肯好好跟你沟通,也不给你时间缓冲,对不起。
“我一直都太自私了,总想得到很多,可是却不愿付出。你为我做过很多事,我却很少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对不起……”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掉下来,楚然伸手揽住我的肩,我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时间静静地流逝,我和楚然肩并着肩,看着远处的碧海蓝天。我心里有难过,有开心,有悔恨,还有庆幸。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楚然突然说:“方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掉过去的那些不愉快,再也不想以前的那些人,我们两个,重新开始。”
我重重地点头:“好!”
楚然粲然一笑,洁白的牙齿好像田七广告,他伸出一只手,说:“你好,我是楚然,今年岁,是森楚广告公司的总经理。”
我笑着同他握手:“你好,我是方楠,今年岁,特长是空手道,大龄没工作没出嫁女青年。”
【嗷唔,又是差几十个字……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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