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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快高考了,那个学生是最后一次来上课,想着加把劲冲一波。我们上两节课休息一个小时,我给他干了十节课。”余尚说着,身体还很配合地打了个寒颤,“你懂那种绝望吗?”
呈傅似乎已经代入进去了,小夜灯照在他的脸庞,余尚看见他一直紧皱眉头,在听到‘干了十节课’这句话的时候,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余尚见他这样不自觉地发笑,继续讲道:“前两次休息他还有精力玩玩手机什么的,到第三次休息的时候就撑不住了,抓住一切时间睡觉。”
“等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我问他要不然就到这吧,他在喝完第五瓶咖啡后拒绝了我,原因是他报的课还没上完,高考完就用不上了,所以他要榨干这几节课的最后价值。”
“他都上的什么啊?都上同一门课不无聊吗?”呈傅叹为观止,好奇地问。
“不啊,他选的物化生,我给他上完物理上化学,上完化学上生物,上完生物上数学,见缝插针再给他串串英语语法。”
“这么上不累吗?要是我的话脑子早在上完生物上数学那里彻底歇菜了。”呈傅诧异道,“你们怎么这么能学?”
“他歇没歇我不知道,我是真的要歇了,当时我都讲课讲麻了,校长来来回回送了七八遍草稿纸和白板笔,印的卷子做完后全堆在地上,现在想起来都倒起鸡皮疙瘩。”余尚像是真的陷入了回忆,语气带着无数幽怨和惧怕。
呈傅听着抱紧他,让他继续讲下去。“他后来倒也蛮争气的,考了六百多分,在b市上的大学,差四十多分跟我同校。”余尚说道,“我也经此一役一战成名,成为那个辅导班的顶流劳模。他家长知道这件事之后还来送锦旗,给我牛逼坏了,校长还给我涨了工资。”
“你应该的!能做成这个样子不涨才是对不起你!”呈傅说的义愤填膺,仿佛只要有一丝不合适的地方都要穿回去替余尚争取。
余尚笑着轻拍他的后背,又跟他讲了很多奇葩的经历。那种算出来半拉老太太、步行速度堪比火箭、商家不盈利反倒亏几个亿的都排不上号。呈傅听着,连着感叹了好多次这辈子值了,感叹着就渐渐昏沉,在余尚抓马且令人叹为观止的故事里渐渐入睡。
余尚见他睡熟了,又给他测了很多次体温,确定退烧后贴着他入睡。
或许是睡前故事过于特别,以至于余尚在梦里又经历了一次二十四小时授课的往事,还变本加厉的持续了七天。
之后余尚把这个梦称作‘887’,他解释为早上八点上班,次日早上八点下班,七天之后就是头七。
终成眷属
近日,气温愈发的降低,窗外树叶渐渐泛黄,随着风动飘落至地面。转眼间,一年又快到了末尾,最近几年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快,好像春日野花刚开,转眼间又凋零飞散。
一年至末,新年伊始。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余尚的生日了,呈傅想给他筹备一场印象深刻、具有纪念意义的生日。之前因为年纪小和各种外界的原因,呈傅总觉得过的太潦草太遗憾,一直想要给他一个足够美好的生日。
于是,曾经的一中的f8重新聚集在一个名叫‘陆生生物’的群聊里,还多了很多参与谋划的listenup成员。
刚巧学期末学校要准备期末考试和年末考核,余尚忙得脚不沾地,给他们创造了绝佳的筹备环境。
周六,余尚好不容易能过整个周末,呈傅陪他在家里看电影,两个人靠在一起,在昏暗的环境下,倾听彼此的心跳。
“余尚。”呈傅轻轻开口,用手轻轻地揉捏着余尚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处,随后抬起头,注视着余尚的侧脸,“我突然发现我很喜欢你。”
余尚闻言,不自觉地发笑,调侃道:“之前没发现吗?”
“发现了啊,只是你最近太忙了,我都没能跟你说这个重大的发现。”呈傅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余尚点头,伸手揽住呈傅,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有些散漫地开口:“好累。”
温热的吐息打在颈肩,呈傅呼吸一滞,伸出手轻抚余尚的后背。
“早知道当老师这么累,我就不考这个破教资了。”余尚暗笑,松开呈傅说。
窗帘未关紧的缝隙隐隐约约渗出户外的一丝雪白,呈傅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对余尚说:“好像下雪了。”
刚巧电影播放到末尾,余尚起身拉开窗帘。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但还是能看出来一些雪白,对呈傅说:“今年最后一天了,吃完饭下去放烟花吗?最近允许放烟花。”
“我们有烟花吗?”呈傅走近余尚,从后面环抱住他。
余尚点点头,说:“有,我记得之前在储物柜里看到过。”说完,余尚带着呈傅到书房的储物柜前,果然找了一些仙女棒什么的烟花。
夜幕降临,两个人换上比较厚的衣服准备出门,临踏出屋门的时候,呈傅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
似乎是因为跨年夜的原因,小区里没有多少人,雪积了不深不浅的一层,夜空中隐隐闪烁着几点星光。
呈傅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五十五。
“我们点烟花吧。”呈傅把手机收回衣兜,说。
余尚嗯了一声,把烟花插在雪地里,拿出打火机点燃。
两人特意找了一处比较黑暗的地方,几根烟花棒一齐点燃,照明了一小片雪地,星火迸溅闪烁,照映在两人眼前。
“余尚,这是我们真真正正的在一起跨的第一个年,对吗?”呈傅看着眼前的烟火,说,“没有其他的顾虑和难过,只有最真实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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