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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事（第2页）

&esp;&esp;慕时华顾不上换顶帽子，抽身迎过去：“你来迟了。”

&esp;&esp;“妈。”聂泽元眉目晦暗，右手似乎微微发颤，良久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esp;&esp;“罢了，跟我去看看你爸爸和宝言。”慕时华掩面，终于泣不成声。

&esp;&esp;福姨及时替她披上大衣，搀她往内厅走：“太太，小心着凉。”

&esp;&esp;石羚胸口发胀，莫名的悲戚自肺腑涌出：“妈，我在这，我是宝——”

&esp;&esp;话音未落，后脑好似被人猛地锤了下，眩晕感蒙上来，几乎透不过气。她踉跄两步，右腿本就不利索，差点扑倒在地。

&esp;&esp;方铭回神，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保安立马架起她往外拖。

&esp;&esp;石羚死命咬紧下唇，勉强保持清醒，不甘地吼叫：“妈！妈妈！”

&esp;&esp;她明明还活着，她没有死，聂宝言没有死！

&esp;&esp;“放开我！我是聂——”

&esp;&esp;下一秒，她眼帘半阖陷入昏迷。

&esp;&esp;聂泽元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默默注视石羚的背影，有几秒钟走神，旋即他撑开右掌，摩挲着微微凸出的腕骨：“方副厅长。”

&esp;&esp;“聂领事，久仰久仰。”方铭颇感意外。

&esp;&esp;聂泽元，聂家长子，现任驻新西兰总领事，长居海外，鲜少能在滨海听到他的花边消息。

&esp;&esp;“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聂泽元歪头示意他。

&esp;&esp;方铭连连摆手，撇清干系：“她啊，不认识，一个疯子罢了。”

&esp;&esp;偏厅中央高挂的少女小像，五官线条明朗。聂泽元动了动喉结，重新将手掌塞回口袋，不再多问。

&esp;&esp;

&esp;&esp;昏眠中耳畔传来阵阵呢喃。

&esp;&esp;“小乖…你别吓我……小乖……”

&esp;&esp;小乖？

&esp;&esp;叩叩——

&esp;&esp;“小乖，下来吃饭。”声音隔着木门发闷。

&esp;&esp;十四岁的聂宝言是自尊心最强的岁数，连跳两级，成为河州一中高一二班最小的成员，意志尚且还跟不上知识的增长。

&esp;&esp;周末的围棋小组赛，她状态不佳，成绩吊了车尾，于是拧巴起来，这几天晚上都自己躲进阁楼复盘。

&esp;&esp;黑子这步腹背受敌，不好走，聂宝言抠了抠指甲盖，全无兴致：“不吃了。”

&esp;&esp;聂泽元叹气：“三之六，双飞燕。”

&esp;&esp;她猛地起身，“砰”一下磕到门梁，顾不上疼，连忙捂着脑袋开门：“好招，你怎么……”

&esp;&esp;“最后那场比赛我看了。”聂泽元轻笑，“我早说过，你太急功近利，不适合下围棋。”

&esp;&esp;聂宝言不满，嘴硬道：“少得意，我又仔细想了下，白棋反手一个打吃就活不长了，华而不实。”

&esp;&esp;“那你说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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