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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3页）

开始敌人怕打枪暴露目标，只是往上扔手雷，扔一阵手雷爬几步。坚守五号阵地的五连七班班长马上组织战士们进行战斗，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开始了，小天津一个人的战争也开始了。

战士们用各种枪支向敌人猛烈射击，手榴弹一箱一箱的撬开，抡起胳膊使劲往下扔，炸得越军血肉横飞，一时趴在山坡上不敢抬头。

但是敌人也志在必得，他们冒着枪炮继续往上爬。渐渐大片的密密麻麻的越军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士兵的视野里，五十米，三十米。。。。。。。。。。。一批倒下，又一批爬上来。。。。。。。。。。。

七班的子弹快打光了，手榴弹也所剩无几。七班长说，节省弹药，把他们放近点打！

当敌人离阵地十五米远时，七班长端起冲锋枪　突然朝敌人猛扫，前头的几个越军立即被击毙。一个战士跃出战壕用机枪横扫越军，越军向被狂风刮倒的庄稼，成片的倒下。

敌人的炮火突然响起来——他们恼羞成怒，不顾自己士兵的死活，试图用重炮消灭我军有生力量。一时间，　阵地陷入一片火海，弹片横飞，“卫生兵”的呼叫声也此起彼伏。

第一个伤员是三号阵地上的重伤号。一发重型炮弹炸塌了唯一剩下的那个防炮洞，一个战士被埋在土里，当战士们把他挖出来时，他浑身是伤，昏迷不醒，他身旁的战士喊：卫生员，快！小天津从五号阵地往三号阵地上跑，三号阵地离五号阵地有一百米远，道路被敌人的炮弹炸得坑坑洼洼。小天津刚刚跑了十多米，敌人的炮弹就在他前面爆炸了。

喊他的那个士兵以为不会再看到他了，只见他从一个弹坑跃进另一个弹坑，竟然很快跑了过来。

小天津以娴熟的动作迅速给伤员包扎好，卫生员！五号阵地又有人大声呼喊。小天津赶紧跑过去，刚离开两步，背后一声爆炸，气浪把他扑倒在地，他啃了一嘴泥。他回头望去，刚刚他包扎的伤员已经炸成了碎块，伤员的胳膊带着他刚刚包扎好的绷带落在不远处的焦土上。

小天津哭了，他哇哇叫着向前边爬去。

这个伤员头部受伤，小天津一边哭一边给伤员包扎头部。伤员有点半昏迷状态，睁开眼睛，看见小天津咧着嘴哭着给他包扎伤口，一瞪眼说了句“先救别人去”，又闭上了眼睛。小天津冒着炮火把他背到一个炮弹坑里，他记得一句话，一个炮弹坑里不会投进两枚炮弹。

就在这时，几个士兵被被炮弹袭中，其中两个当场牺牲，还有一个炸断了腿，抱着腿痛苦的喊：卫生员！小天津流着泪摸着刚牺牲的战友的尸体跑到那个士兵跟前，他只有用皮筋使劲扎住士兵大腿动脉的上部，使他不至于流血而死。

卫生员！又有一个头部受伤，小天津匍匐过去，给他包扎，那个士兵吼着，包个屁！用手一抹，头上的血淌了一脸，他还挺着冲锋枪继续扫射。

卫生员！。。。。。。。。。。。

炮击一直继续着，小天津手里的急救用品都已经用完，战士们身上的急救包也都用完，但是伤亡还在加大，不时有人受伤，不时有人在瞬间死亡，轻伤号变成重伤号，重伤号正在慢慢死亡。小天津抱着一个刚刚咽气的战友，看着阵地上战士们遭受炮击的惨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所作都是徒劳的，即使他有充足的急救包，即使他是高明的医生，他也无法阻止战友的伤亡。

他想起自己身上的枪，这时候也许他首先应该是一个战士。

他慢慢放下战友的遗体，冲到了前沿阵地上，对着山下冲击的敌群猛烈扫射。身旁的战友看见他加入都大叫：打得好，卫生兵！

越军也杀红眼了。他们一拨一拨的死在我军阵地前，又一拨一拨的冒着自己的炮火和我军的枪林弹雨往上冲击。他们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把战友的尸体堆起来当工事，当我军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和手榴弹时，他们也已经弹尽粮绝。当我军把大石块滚下山时，他们嗷嗷叫着冲上来，手里都拿着已经打空的枪支，还有闪着冷光的匕首。

眼看敌人已经近在咫尺，五连长大喊：他娘的都拼了！拔出砍刀冲出了战壕。

小天津拔下了一支枪上的刺刀，红着眼盯住了冲到最前边的一个越军。那个人和他年纪相仿，稚嫩的脸上写着决死一战的表情。

他很快发现了死盯着他看的小天津，眼睛里闪过和小天津眼中一样的冷光。他举起冲锋枪就向小天津砸来，小天津嗷嗷叫着拿着刺刀刺向他，一直把他捅到在地，热乎乎的血顺着他的手淌下来。那个越军的冲锋枪把在小天津头上一下下使劲的砸着，小天津拔出刺刀，又往他心脏部位准确地扎了下去。他身下，那个越军士兵的眼睛瞪着他，从决绝渐渐变得恐慌，最后失去了生命的光芒。小天津心一横，把刺刀拔了出来，刺刀上滴着鲜血。

他第一次杀人，作为军人。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他坐在地上，大脑兴奋得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他身边有人大喊：小心！五连指导员挥着砍刀砍倒了一个企图偷袭小天津的越军。小天津一个激灵，赶紧爬了起来，投入了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搏杀，以军人的名义。

在法卡山上五号阵地这个方圆不到一平方公里的面积上，在晨曦中，中越两军将士展开了最原始状态的搏杀，鲜血、肉渣不时从某个肉体中随着尖刀迸溅出来，迸溅在这片焦土上。许多厮杀者一对一的在相互扼杀中同时死去。

这是捍卫国家尊严的搏杀，我军也是，越军也是。谁都不肯退后一步，谁都宁愿死去。

五连指导员手中的砍刀砍在了一个越军的脑壳上，一时之间竟拔不出。就在那一霎那，另一个越军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后心，他痛苦的回身，硬把那个偷袭他的越军活活掐死，直到自己停止呼吸。。。。。。

最后保卫五号阵地的七班战士全体殉国，只有小天津最后准备与越军同归于尽的时候等来了支援的五连副连长。

同样壮烈的还有守卫四号阵地的八班将士，除了一人昏迷其他人均殉国。

三号阵地上还剩下五连长一个人。

当五连副连长和六连刘副连长带着二排一排士兵到达三号阵地时，又一拨越军从三个方向同时攻来。

五连副连长带领着战士们几乎重演了七班八班的壮举，两个排的士兵很快被越军整连整连的进攻和不时地重型炮击消耗殆尽，当张晓军带领小山东他们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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