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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第2页）

&esp;&esp;那张脸像是很久没洗过了，黑一块黄一块的。头发很长，乱蓬蓬的打着结，身上的t恤和大裤衩都破了洞，整个人都脏兮兮的。

&esp;&esp;陆成舟的关注点却落在下边——他那双小腿上到处是伤口和结痂，有几道红痕，明显是最近新添的。

&esp;&esp;一双脚没有穿鞋，被晒得黝黑，五根脚趾大喇喇张开，像野人。

&esp;&esp;“林天明，脚抬起来我看看。”

&esp;&esp;男孩大眼睛望着他，表情有些呆滞，一动不动。

&esp;&esp;陆成舟不耐烦了，一只手钳住他的肩，一抬腿，轻松把他撂倒。

&esp;&esp;陆成舟半蹲在地上，捉起他的脚腕一看，果然，黑乎乎的右脚底有一处伤口，血凝成了暗红色。

&esp;&esp;男孩愤怒挣扎了两下，却被压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esp;&esp;“看，就是他。”

&esp;&esp;陆成舟把手中的脚举高了一些，展示给许皓月看。

&esp;&esp;这么快就抓到“真凶”，许皓月心头如释重负，但下一秒，又冒出更多的疑惑。

&esp;&esp;“他是不是……”她指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这儿有问题啊？”

&esp;&esp;陆成舟蹙眉想了下，“他有时疯疯癫癫的，有时又挺正常的。这种应该叫什么……间歇性精神病吧。”

&esp;&esp;“可他……”许皓月还是有些不明白。

&esp;&esp;精神病人会大半夜躲在树林里偷窥吗？那时候的他，是正常状态，还是发病了？

&esp;&esp;许皓月慢慢蹲下，仔细打量着男孩。

&esp;&esp;他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怀里紧紧抱着那根塑料棒，模样有些可怜。

&esp;&esp;“林天明，”陆成舟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温和地哄着他，“别怕啊，我问你，这两天晚上，你是不是去了学校？去干什么啊？”

&esp;&esp;林天明把脑袋埋进膝盖间，不敢看他。

&esp;&esp;陆成舟一把薅住他的头发，仰起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esp;&esp;“你看看这个姐姐。”他将林天明的脸转了个向，对着许皓月，“你见过她吗？”

&esp;&esp;林天明一直呜呜地低哼着，见到许皓月，怔了两秒，突然嗷嗷大叫起来。

&esp;&esp;许皓月也愣了。

&esp;&esp;他的眼神，本是浑浊涣散的，突然像是被点亮了，有了神采，还有一丝欣喜。

&esp;&esp;难道他认识自己？

&esp;&esp;陆成舟一不留神，林天明翻了个身，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冲到了角落里。

&esp;&esp;那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褥子破破烂烂的。他钻进床底，半个身子露在外头，不知在里头扒拉着什么。

&esp;&esp;很快，他就从床底钻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团东西，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什么宝贝。

&esp;&esp;他缩着肩，走到了许皓月面前，慢慢摊开手心。

&esp;&esp;许皓月有些懵，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esp;&esp;林天明用力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光，不知为何，脸上还有隐隐的兴奋和期待。

&esp;&esp;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esp;&esp;许皓月不知该不该接。

&esp;&esp;她抬眸看向陆成舟，他也看着她，眉头微皱，眼神困惑。

&esp;&esp;犹豫了片刻，她还是伸出手，将那一团东西接了过来。

&esp;&esp;这东西只有拳头大小，用黑色的塑料袋装着，她掂了一下，有点重量。

&esp;&esp;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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