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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乱葬岗（第2页）

他的这一说，无疑激起了杜小珺极大的兴趣，她以最安逸的姿势躺着，遥望星空，却不放过每一个字眼。

孙明接连道：“屈死的外乡人？你怎么知道的？这煤矿你熟悉吗？”

王仁旦颇得意的说：

“熟悉，当然清楚了，陈细毛的亲弟弟，就是煤矿里的工段长，我能不熟吗？”

“真有这样的事情？那我问问你，那些外乡人是怎么来的？怎么死的？他们有多少人？他们的家人知道吗？老哥，这些你都知道？”孙明又问道。

隔壁老王点点头。

孙明连忙又给他递过一支烟，生怕他断片。

老王笑纳了，夹在耳朵上，做出神神秘秘的样子回答说：

“据我所知，他们都是一些流浪汉，或者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全国各地都有。这些人没什么技术，连生存的本能都欠缺，可见大脑构造简单……他们只能做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工作，当然容易出错，一不小心就翘辫子了……

陈细毛的弟弟就跟我讲过，像这样的人，基本上无家无业，没人管，没人问。他们不要工资，或者只要很少的工资，有一半人不会花钱，只要管住管穿、管吃饱喝足就行……有一批这样成本低廉的生物机器，用着不要太爽啊！”

等他说完，孙明暗暗心惊，却连连点头，道：“你没有开玩笑吧？我不相信……这岂不是黑煤窑？”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任何希望、在他口里找到突破口，原本打算休息一会等晚一点，就跟杜小珺开车回到唐云刚家里睡大觉。哪知道这个小个子老头，肚子里还蛮有料。

说着说着，竟然绕到了他特别想了解的核心，真是大喜过望，简直不要太快活。

“黑煤窑倒是谈不上，他们合法手续，那些工人也有自由，很听话，更需要这份活来养命……他们只是呆板的机器，陈细毛的弟弟说，除了工作，只要给他们一些小钱花花，逢年过节买点新衣服新用品、作福利发给他们，然后，开工资的那几天，用面包车拉到县城，找那些遮遮掩掩的公共厕所，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就会服服帖帖的，赶也赶不走。”

啥意思？这就奇怪了。

孙明一边疑惑一边追问道：

“什么？他们上厕所还得专程去县城的卫生间？这待遇也太奇葩了吧？老哥，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杜小珺用力捏了一下他腰上的肉腱子。

孙明还是不明白。

王仁旦站起身，可能是因为屁股没肉、躺坐久了骨头疼。他走了几步，觉得舒坦了，酒气也快吹没了，心里很爽，把烟头丢在地上，习惯性地用脚踩灭了。见到灵泛如孙明，却在这个问题上懵圈了，有些哭笑不得。

“人都有七情六欲嘛，亏你还是个男子汉。你没有不正常吧……花街柳巷的公共厕所，是我们乡下人骂城里那些鸡婆呢……那一个一个年老色衰的，听说三五十块就可以……有时候，她们自己会送到矿上来，只要老板给报销车费，提供食宿和工作场所，哈哈。”

原来是这么回事。

孙明大窘，自己于此道不熟啊。何况，他表述得太过隐晦啦。

难怪，杜小珺掐我。

孙明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亦坐起身，把燃尽的烟台揿灭了，道：

“我靠！这岂不是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链？老哥，你过来坐，我们好好唠唠……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是不是看我不懂，在说荤段子逗闷子，您老可别骗我。”